求朝廷收回藩王封賜,只要予我和弟弟一處安身之地便可。”
她一抬頭,正撞上慕容翊深深凝視她的目光,她詫然回望,春娃已經緩緩笑了,道:“想不到女世子如此明朗坦誠。”
“他人待我赤誠,我自應回之以肝膽。”遊衛瑄道,“我本就無意於燕南王位,一介女子,要這王位何用?只是父王遺命,不得不從。經過這一次,我更是心灰意冷,這你爭我奪的權勢富貴,說到底都是墮人沉淪的淵藪。與我而言,我只願弟弟能開智,如同常人一樣,只願身邊有知己愛人一生相伴,雖粗食淡飯,也甘之如飴。”
她說到最後幾句時,眸光懇切向往,令人動容。
慕容翊沉默,再開口時忽然換了話題,“咱們這樣密談,外頭的人不懷疑?”
“所以我們要做點準備了。”遊衛瑄對上頭招招手,屋樑上探下一張臉,正是之前給他們報信開門的小丫頭。
小丫鬟灰頭土臉衝他們笑,慕容翊卻皺起了眉。
一個大活人藏在樑上,自己卻沒發現?
遊衛瑄道:“我們走吧。”
“走?路在哪裡?你有法子出去?那你為何……”
“路在上頭。這莊園最初是遊筠名下的農莊,小影自幼生長在此地,小時候調皮,在屋子和屋子之間做過一些簡易通道,只是後來農莊經過翻修,有些地方已經被堵塞了,我們武功平平,單靠自己很難順這條道出去,如今有你來了就好辦了。”
樑上那個叫小影的小丫鬟對外頭看了一眼。
然後慕容翊眉毛一揚,道:“很多人過來了。”
小影垂下一根長長的布條,道:“快上來!”
慕容翊卻沒有去抓那根布條,一手抓起遊衛瑄,縱身而上。
遊衛瑄眼神透出驚喜,為慕容翊的毫不避諱。
她自己也能上去,此刻卻將雙手緊緊攀在慕容翊手臂上。
這屋子橫樑寬大,小影在前面帶路,其餘兩人其後跟隨,小影大概經常在樑上撒歡,樑上居然很乾淨。
橫樑走到盡頭,就是屋頂和牆面相交之處,看上去並無異常,小影伸手一推,牆面就被推開,現出一個洞來,鑽出洞去就是屋頂,小影把牆壁推回去,看起來又是天衣無縫。
這裡屋舍寬闊,屋脊之間距離不小,眼看眼前沒有路,而底下喧囂之聲接近。
小影手一抬,丟擲一條細線,纏在對面屋脊上,然後她輕盈地蕩了過去,嬌小的身影在兩屋之間如蝴蝶翩然過。
慕容翊卻沒動,道:“這是栓在了脊獸上?如何能夠經得住我一個大男人的重量。”
遊衛瑄笑容很甜:“小影在這裡呆了很多年,閉著眼睛也能走,你放心好啦。”
慕容翊示意她先,她便也蕩了過去,在那邊衝慕容翊招手。
等慕容翊也蕩了過去,站定之後才發現那栓線的脊獸竟然是鐵製的,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人換過了。
而喧囂已經遠了不少。
三人就在屋頂與屋頂之間奔跑,小影在前頭變戲法似的,一會兒推開一處隱藏的門,一會兒牽出一條和牆壁同色的繩子,有時候翻開天窗下來走一段,再攀著柱子上留下的蹬腳攀援而上,不知不覺間便將喧囂留在身後,其中有幾次,那些天窗卡住,暗門堵塞,便是慕容翊出手,有一次從上頭爬下去遇上正好進門的丫鬟,也是慕容翊最快速度打暈了想要尖叫的人。
就這樣一路解決,雖然小有波折,但不得不說,這條在人頭頂上行走的路很絕,任誰在追人的時候也想不到要抬頭去看,三人離護衛森嚴的中心越來越遠,行走越來越偏僻,直到小影站在屋脊上,指著前方一處荒廢的園子,和一段爬滿了藤蔓的圍牆,得意洋洋地道:“看見了沒,這是原先的浣衣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