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怔了一怔,面色沉凝的思索了會兒。才有些猶豫道:“沙漠遇不到死人,那才是遇鬼的事。”
“我不是這個意思,”畢竟是一起出來,一起奮鬥的人。就這麼死,換成楊大京,也未必能開心的笑出聲來。我手微顫的點上了一支菸,閉著眼睛深深吸了一口。過得會兒,緩緩吐出了淡了許多的煙霧,將腦子中那些紛亂的情緒控制了起來。睜開眼睛,面色寧靜了起來,淡淡道:“老大,不知道你聽說沒,這大漠深處,時常有人莫名其妙的死去了。而且死去的人,一不缺水,二不缺油,三不缺食品。”
“這種事沒人說得清楚,”肖鷹微一愕,迅即想到了我話中有話。眼神氣鼓鼓的橫了我一眼,不解道:“那你說。這是怎麼回事?”
李洪之死,直讓我感覺到全身輕飄飄的。總想找事情發洩一下的我,輕輕呼吸了幾口氣,儘量讓自己的神色平靜了起來。看著神色有些拘謹的肖鷹問道:“老大,您可是大漠中的主人,不會不知道吧?”
“我還真沒注意過這種事,”莫名其妙的問題,令肖鷹一時無法答覆。瞪大了銅鈴眼看著我。
“得,算我沒說,”我的變臉之快,一陣火氣憋在肚子裡撒不出來。只得狠狠白了李洪乾屍一眼,別過頭去不肯看他,反而將目光轉向無邊的沙漠道:“反正我們有巫師在。”
澤塔?瓊斯巫師嬌軀向前一探,正準備說些什麼時。肖鷹竟然很認真的想了一下,先開口道:“進寶,你把話給我說清楚。”
我又是忍不住點上了一支菸,夾著過濾嘴的手兒,輕輕顫抖著。竭力擺出了一副輕鬆而無所謂的模樣:“我要能把話說清楚,我就不問你了。”說完這話,我離開了肖鷹,像沒事一樣,走向一邊。
“老大,”一旁莫名其妙謝山眼眸之中,說不出的期待和盼望。見肖鷹未語,神色又略見慌張道:“高先生的意思會不會是鬧鬼?要不是他怎麼會說;反正我們有巫師在呢?”
“鬧鬼?”肖鷹臉一沉,眼珠子一瞪,很是嚇人自覺不自覺的摸了摸略顯粗糙的臉龐,又是深深吸了一口煙,自嘲的聳肩笑向旁邊的澤塔?瓊斯巫師問道:“大師,你看這現象,像不像被鬼嚇死的?”
“肖先生,凡事都有可能,”澤塔?瓊斯巫師何嘗聽不懂我的話,勉強的笑了下,並沒有回答肖鷹的反問,而是忽而突然轉了個話題道:“類似這種事情數不勝數,只是我們人類對沙漠的瞭解太少了。傳說大漠中很多屍體都是脫水死亡的,奇怪的是他們的水壺裡還裝著多半胡的飲用水。”
“大師,你說的很有道理,”肖鷹又是被氣得發麻,摸不著頭腦的點點頭。見氣氛越來越有控制不住的跡象,情知今天的談話怕是失敗了。若是任由自己再說下去,怕是自己都會被感動。故意看了下時間,呀得一聲道:“把屍體埋了。看看車子怎麼樣?能開就開,不能開就貨搬上車。”
肖鷹說這裡是三十公里的磁場地界,飛機之類的工具很難飛臨上空,又地處沙漠腹地,估計很少有人能找到這裡,不知道在我們之前,有多少探險者和迷路的人們,曾經來到過這傳說中的古城,唯一可以確認的一點就是,他們當中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永遠不可能再回到自己的故鄉了。
不過李洪之死,決不會是與三十公里的磁場地界有關。以我的分析,死於沙塵暴的可能性最大。這進大漠還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已經經歷了四五次沙塵暴了,哪一次在沙塵暴面前,還不是束手待斃。
經過這一番短暫而又殘酷的現實,神智變得模糊起來,忽然覺得心頭一涼,朋友的痛苦中解脫出來,滿腦子都是他生前的音容笑貌。
“這個人是不是盜墓賊無關緊要,咱們不能讓他暴屍於此,把他就地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