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蔓華寄來的信,會寄到那個只有數字編號的信箱,然後層層轉到裴雲鬆手裡。
裴雲松發現,妻子寄來的每封信,除了叮囑他注意身體,就是工作上難題的討論,沒有繾綣的情話,但信尾總有一句他看不懂的話。
回到家後,他問她,她卻臉紅地笑著,始終不肯說,最後還撒嬌似的摟著他的脖子。裴雲松溫言哄著她,然後俯身吻住了她的唇。
後來,裴雲松查了字典,才知道,那是俄語的「想你」。
離開大漠,退居二線後,還是有很多學校、會議來邀請裴雲松和寧蔓華。但是,如果人家以「裴雲松的夫人」的身份來邀請她,寧蔓華是從來不去的。
從始至終,她就是她,一個優秀的飛彈專家,這是她的傲氣和底氣。
每天清晨6點,他們都會準時走在燕大湖畔,寧蔓華挽著裴雲松的手,慢慢走進研究所,開啟一天的工作。
這對伉儷,成為燕大的一道風景線。
再後來,寧蔓華不小心摔了一跤,纏綿病榻幾個月,最後她還是先走了。
裴雲松清楚地記得寧蔓華離開的那一刻,她緊緊地握著他的手,眼角還掛著淚。他輕輕地吻了她的額頭:「蔓華,不用怕……」
寧蔓華走後,燕大擔心裴雲松一個人住不安全,想給他換到距離醫院更近的房子。
裴雲松婉拒了。
他只想待在有妻子氣息的房子裡。
他不讓任何人動老房子裡的東西,牆上還是掛著他們的合照,她的辦公桌上還是堆著那些書,她的衣櫃裡還掛著那件藍色風衣。
沒有她的日子,生活還是要過下去。
只是,總有點不習慣,心裡空蕩蕩的。有時,裴雲松興沖沖地買了菜回來,開啟家門喊道:「蔓華,今天我買了你愛吃的……」
聲音戛然而止,回應他的只有一室寧靜。
在戈壁大漠的幾十年,雖然有艱苦,但也有藍天白雲,有冬青胡楊,最重要的是,有她。
該走了,她還在冬青陵園等我。
其實,我早就察覺到,她身上是藏著秘密的。
第一次到戈壁時,她告訴我,蔓華這個名字是祖父起的,但是,她祖父在她出生前就不在了。
她那麼聰明的一個人,卻把這個告訴我了。
我從來沒有問過她,我只要知道,我們有一個共同的理想就足夠了。
我有一輩子來等她。
你看,她最後還是告訴我了。
「我這輩子,都是上輩子求來的。」
下輩子,我們還在一起吧,還是選擇一份為國奉獻的事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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