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是愉悅的,特別是被戰場慣壞了的惡狼。經過戰火的洗禮它們殘忍而又狡詐,很清楚對付這種兩腳行走的獵物該用什麼樣的方法規避對方手中的利刃。
程佐死死捂住嘴巴,不敢發出一點兒聲息,這個場面讓他感到恐懼!
他不怕狼,別說狼了,老虎他都殺過,雖然那隻老虎也是一隻幼虎,可誰還不是個寶寶呢?
狼都是會嘯月的,現在月上中天,問題是這些狼居然視而不見。要是這些狼摸到那幾個人身邊……
別說那幾個人了,程佐看了看掛在腰上的小弩和胸前罩著的半身甲,很清楚就算裝備精良如他們,被偷襲之後只有全軍覆沒這一種結局。
嘩啦……
樹身一陣抖動,一隻大手按在了程佐肩頭。
程佐心中一驚,下意識就要拿弩。一道略有些渾厚的聲音說道:“小子,幹我們這行,出任務之後所有的活物都是敵人。鳥雀狐狗、豺狼虎豹、蟲豸鼠蟻,一個不留神它們就是催命的鬼,多學著吧。”
程佐聽出這是同隊中麻二的聲音,讓他提著的心放了下來。
麻二是個典型的河北漢子,不論身材還是相貌都不適合當一個斥候。沒錯,麻二名字雖然很糙,但他身材壯碩長相英武。
不過麻二的出身很差,就是一個盲流,甚至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的家鄉到底是什麼地方。反正自打他記事的時候便生活在幽州,他就當自己是個幽州人。
,!
麻二能進入斥候營,而且還是王弋麾下最精銳幽州軍的斥候營全憑一個本事,識泥痕斷草色。
這個本事聽起來和那些挖墳掘墓的土賊似乎一樣,但程佐知道,麻二的能力和他們完全不同。
用書上的話就是麻二所謂的泥痕是他懂水脈,草色則是他懂藥理。
按理說有這種本事絕不應該加入有今朝沒明日的斥候營,程佐也曾好奇的問過,有些好為人師的麻二卻從沒有解釋過。
眼下程佐便有些疑惑的問:“為什麼?那些畜生怎麼會是我們的敵人?會襲擊我們?”
“不全是。”麻二拍了拍他的肩膀,解釋說:“豺狼虎豹會襲擊我們,鳥雀會暴露我們的位置,讓敵人發現我們。但這些都不是最危險的,蟲蟻才是。有些蟲蟻毒性很強,一口就會要了我們的命。”
“那這些狼……”程佐繼續追問。
麻二的聲音忽然有些低沉:“開春了,野獸們都開始出來活動了。你覺得抓鹿容易些,還是抓人容易些?”
“當然是鹿。”程佐根本沒有猶豫,鹿有什麼?也就頭上長個角,惹急了頂你一下。人可是有刀子的,要是武藝在高一些,那十幾只狼根本不是對手。
“不,你錯了。人,才是最容易狩獵的。”麻二的聲音更低了:“別忘了這裡常年征戰,當畜生失去了敬畏之心,人就沒了任何優勢。”
不知為何,即便是背對著月光,程佐已然察覺到麻二眼中閃爍著寒光……
一旁的莫老七忽然抽動了一下鼻子,隨手從懷中拿出火摺子點亮,一開一合之間樹下的情景盡收眼底。
“孃的,老黑!”
莫老七罵了一聲,憑藉著轉瞬即逝的火光,他看到樹下有幾隻惡狼正在用身體疊梯子,明顯就是想上來掏他們幾個。
其實不用莫老七說,對面樹上數聲弓弦響起,幾聲嗚咽哀鳴,惡狼悉數斃命。
“撤,這裡不能待了。”莫老七果斷下達了命令。能有這樣配合的絕不是個小狼群,他可不想將時間浪費在和頭狼鬥智鬥勇上面,況且輸贏難料,沒什麼意義。
幾人領命,飛速從樹上竄下去,憑藉麻二對地形的瞭解,在樹叢中飛奔。
剛跑沒多遠,幾聲慘叫便在身後響起,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