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上他那不怒不喜的眸子,詠舒始終謹記一點,弘晝想聽的不是好話,而是實話,阿諛奉承在他那兒不頂用。
思及此,她坦然答道:“我與五爺雖已成親三個月,但真正的相處只有一個月,我若說喜歡你,你也不會信吧?”
弘晝不喜歡聽些拐彎抹角的話,他要的是一個確切的答案,“那就是不喜歡?”
實則詠舒還有另一種答法,她可以說自己對弘晝有一絲好感,然而在這種時候說出這句話,似乎不太適宜,有奉承偽裝之嫌。
深思片刻,最終詠舒還是選擇冒險,“不討厭。”
這不是弘晝想聽的話,但卻是最真實的答案。
弘晝聞言,微勾的唇角溢位一絲冷笑,輕蔑中夾雜著莫名的苦澀,他轉過臉去,再不發一言,馬車內又恢復了沉寂。
該說的,不該說的,詠舒都說了,她心知再多的辯解皆是無用之詞,真正的決策者是弘晝。
信不信,皆在他一念之間,是以她沒有再多說一句,默然闔眸,接下來等待她的會是怎樣的日子,她猜不出,也懶得去猜,但看天意吧!
當天晚上,弘晝沒有去寧昭院,事實上詠舒也沒盼著他來,只因她有件很重要的事需要處理。
她被弘晝冷落,被禁足,這些皆是私事,弘晈竟然知曉的一清二楚,詠舒難免起疑,遂將星彩叫來問話。
星彩不敢撒謊,只道休假那日見到三爺的長隨,她隨口抱怨了幾句,無意中透露了主子在府中的日子不好過,沒想到長隨竟然將那番話告訴了三爺。
想來三爺認為五爺虐待她,這才生了帶她私奔的心思。
得知此事的原委後,詠舒越發惱火,“若非你在外嚼舌根,他又怎會誤會,生出妄念?今日又怎會讓五爺碰個正著?”
主子一向仁和,今兒個卻大發雷霆,星彩嚇得趕忙跪地請罪,“奴婢不是故意添亂,只是隨口一提,誰曾想三爺竟會動了那樣的心思,奴婢知錯,還請福晉責罰。”
冷冷的瞥她一眼,詠舒拂袖冷哼,“我身邊不需要多嘴多舌之人,念在你伺候我多年的份兒上,我也不罰你,你且回去收拾包袱,明日一早離開此地,我不想再看見你!”
星彩萬未料到後果竟然會這麼嚴重,驚恐的她忙不迭的伏在地上磕頭求饒,哭著認錯,“福晉,奴婢真的知錯了,往後再也不敢亂說話,定然將嘴封得嚴實,求您不要趕奴婢離開!”
月禾見狀,也忍不住幫她求情,“福晉,星彩心直口快,但她從無壞心,一顆心都撲在福晉您身上。此次的事她確有疏忽,但奴婢相信她肯定是無心的,還請福晉大人大量,給她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
實則詠舒並非真的要趕她走,只是想借此讓星彩明白,即便是她身邊的貼身丫鬟,也不該得意忘形,胡言亂語,否則極易招致禍端。
若是輕描淡寫的就這麼過去了,只怕她不會長教訓,是以詠舒才會格外嚴厲,哪怕星彩一直跪在那兒,她也不肯更改主意。
直至一個時辰後,月禾再次替星彩求饒,詠舒這才順水推舟的讓她起身,罰了星彩兩個月的月錢,才算了結。
詠舒之所以沒下狠手,是因為相處這三個月間,她對這丫頭多少有些瞭解,星彩唯一的缺點就是愛說話,既能給她逗樂,卻也容易惹禍,但星彩本人是沒有壞心的。
再者說,星彩知曉她的秘密,放她出府,並非明智之舉,唯有留在身邊,恩威並施,才最安全。
兩廂權衡之下,詠舒這才決定留下星彩。
星彩感激涕零的磕頭道謝,經此一事,她總算長了個記性,再也不敢胡說八道。
丫鬟這邊已處理妥當,五爺那邊,卻是不好收場的。
自那日之後,弘晝已經有五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