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詛咒妾身也就罷了,竟還詛咒咱們的孩子,妾身實在無法容忍,這才撂了狠話,還請五爺見諒。”
斜了雲柔一眼,弘晝的墨瞳微凜,意味深長地道:“謀害皇室子嗣,的確該死,謀害福晉之人,亦該死!所以紅翡才會得到報應,你說是吧?”
雲柔眸光閃爍,倉惶的移開視線,結結巴巴地應了聲,“是,五爺說得極是。”
目睹她那理不直氣不壯的模樣,詠舒忽覺可笑,“做過虧心事之人才怕鬼敲門,雲格格你可是清白的,並未謀害過我,自然不必怕這些莫須有的詛咒。”
不甘被揶揄,雲柔逞強道:“妾身行端坐正,當然不怕!”
此刻的她並未意識到,她說話的聲音都在顫抖,極其不自然。
此事已了,弘晝並未多做停留,囑咐她好生休養,而後便離了此地。
連查了幾日,終於查到了兇手,可詠舒卻沒有一絲欣慰,只因李源的偏執皆是因為紅翡,而紅翡的悲劇,卻無人擔責。
雲柔將自己撇得一乾二淨,時至今日,她仍未意識到自己的錯誤,若非她心懷鬼胎,指使紅翡下毒,紅翡不至於被趕走,李源也不至於為了紅翡而謀害雲柔母子。
說到底,這一切都是雲柔咎由自取,她的遭遇不值得同情!
先前雲柔的異常已經令弘晝起了疑心,如今李源也來指認雲柔,弘晝對雲柔的疑心更重,卻又礙於規矩,只能罷休。
弘晝還以為詠舒又會怨怪於他,然而她一直沒吭聲,卻不知在想些什麼。
她沒追究,弘晝卻壓不下心底的愧疚,決定主動解釋,“今日李源沒能拿出確鑿的證據,所以我不能給雲柔定罪,希望你能理解。”
實則這結果在詠舒的意料之中,“即使今日查出是雲格格指使紅翡又如何?她還懷著孩子,你不可能對她下手,所謂的真相,也就不那麼重要了。”
詠舒所言,弘晝無可反駁,但有一點,他必須點明,“若真證明她是兇手,現在的確不能動,但在她生完孩子之後,我定會嚴加懲處!”
除非紅翡還在,她願意改口指證雲柔,雲柔的罪行才能被揭發,然而紅翡已然溺亡,唯一的人證沉於水底,真相便不可能再浮出水面,
“並非每一件冤案都能查明真相,這世上有太多的冤屈未能昭雪,但我始終相信,善惡到頭終有報,或早或晚而已。”
弘晝肯定是以子嗣為重的,是以詠舒並沒有因為這件事而與他爭執,弘晝心底有愧,便想著給她一個補償。
兩天後的一個下午,小進子來寧昭院傳話,“福晉,五爺說,讓福晉更衣準備,半個時辰後他要帶您出府。”
詠舒不覺好奇,“他要帶我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