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面上似乎很鎮定,答得也從容,但弘晝仍覺怪異,“既是如此,當初你怎的不明言?”
心思百轉間,詠舒已然找到藉口,“那時才成親,你又那麼兇悍,我怎敢說實話?如今你懷疑我想跟你圓房,繼而告你的狀,我實在沒法子,為證清白,只能道出真心話。”
緊盯著她,弘曆的桃花眸微微眯起,滿是探究,“那你倒是說說,額娘她怎會知曉喜帕上的血跡是假的?”
詠舒兀自猜測道:“首先,裕嬪娘娘在宮中待了幾十年,什麼奇事沒見過?是不是落紅,她應該分得出來,其次,你敢保證府中沒有裕嬪娘娘的眼線嗎?”
緊盯了她許久,弘晝收回視線,勾唇冷笑,“你還真是伶牙俐齒,慣會狡辯!”
既然他不信任她,又何必問她?“總而言之,我沒有二心,更沒有跟裕嬪娘娘告狀,該解釋的我都解釋了,您愛信不信!”
弘晝沒再應聲,他在默默捋著此事的來龍去脈。
究竟是詠舒在撒謊,還是他的母親真的在府中安插了眼線?
他總覺得詠舒心有所屬,所謂的怕他染病,純粹是藉口,若要驗證這個猜測,似乎只有一個法子,就是要求圓房,看她是何反應……
回到府中的詠舒累得直接癱坐在躺椅上,唉聲嘆氣,直呼倒黴!
今日入宮這一趟,人熱腳痛,還被弘晝懷疑,最重要的是,他仍舊沒答應建花田一事,詠舒只覺自個兒白白遭了一場罪。
心情煩悶的詠舒沐浴更衣,半倚在浴桶中的她思緒緩飛。
算起來,她到古代已有兩個多月,她本以為只要不惹是生非,就能好好的活下去,可如今,接二連三的打擊讓她真正意識到,很多事並非她想象的那般容易。
在這個皇權至上,以夫為天的時代裡,求生之路異常艱辛,當麻煩找上門時,躲都躲不掉,哪怕有心爭取,委曲求全,結果也可能不如人意。
事實證明,一個人男人不在乎你時,做再多的努力也是無用功。
絞盡腦汁卻一無所獲,說盡好話他都不肯答應她的一個小小的請求,那種失落感令人備受打擊。
煩躁的她起身擦乾,更換衣衫,就這般披散著長髮回往寢房。
才進裡屋,她腳步微頓,心中一窒,只因屏風後赫然出現一道高大的人影。
隔著絹紗屏風,她看不真切,但看那輪廓,她已然猜了出來,“五爺?您怎會來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