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三不殺瘋了一樣的自問時，林凡只是說出了三個字，就讓他如夢方醒，又是有些哭笑不得。

“白莫愁，竟然是白莫愁……那個傢伙，我就知道他絕不會是個福將，可笑師父還將他當成天門崛起的希望，怎料居然會因他而惹上你這樣一尊怪物。”

“可笑啊！”

三不殺長嘯一聲，依然握著‘殺不死’的那隻手，竟然突然揚了起來，就對著自己的脖子揮了回去！

叮！

然而。

沒等他的劍碰到脖子，林凡就已經彈出一股氣流，硬生生將他的長劍震脫出手，冷聲道：“我說過，在我面前，你連自殺的機會都沒有。我不喜歡囉唆，回答我的問題，我或許可以讓你擁有死的權利。”

死的權利！

堂堂九宮巔峰的強者，一朝竟會落得如此下場，就連死，都要別人賦予權利。三不殺卻沒有感到多麼悲哀，他在考慮片刻以後，便是略有些認真的點了點頭，咧嘴笑道：“獨善其身這句話我還是明白的，我已經是個廢物了，對於天門而言，也只是一顆棄子，若你可以給我個痛快，我不介意發揮一下餘熱。”

“只是——”

三不殺微微一頓，目光誠懇道：“我要你的承諾，在我說完以後，立刻讓我死！”

求死，這是一種怎樣的執著？但是林凡明白他的高傲，也明白一個曾經高高在上的強者，突然跌落到凡塵時的那種不適感。

但是林凡只覺得這種行為是愚蠢，在短短一個剎那內，他就想到了自己的過去，極寒之體，冰封絕脈都沒有打倒他，哪怕是在煉藥一途中，他也倔強的想比別人走得更遠一些。

每個人都有求生的渴望，尤其是從底層一步一步爬上來的人，這樣的人在大勢力眼中或許是小人物，但是，永遠不要低估小人物能夠發揮出來的作用。

雖然覺得這個要求有些愚蠢，但林凡還是認真的點了點頭，隨手凝出一把氣態長劍，拋向三不殺，道：“這把劍完全可以供你自殺，同樣也可以重傷我——選擇吧，是回答，還是死戰。”

三不殺聞言，神色略是一怔，隨後卻苦笑道：“師父想要查探四塊大陸以外的神秘世界，那裡擁有我們所有人意想不到的資源，師父消失的這些年，就是在那個世界的外圍生活，過著不如狗的日子。”說到這裡，他微微一頓，似乎是在整理思緒，臉色露出一絲震撼與恐懼，“師父說，在那個世界裡，九宮師只是最低階的戰鬥力，歸一師才算是登堂入室，但也上不得檯面……只有歸一巔峰，或是傳說中的返虛師，才算是真正的人物。白莫愁的天賦極強，而且他還得到了朱雀尊者的賞識，得到了天大的好處，所以師父對他十分喜愛，還派他去探索那神秘的世界，因為只有他，身後才有超越歸一師的靠山，可惜的是。”

三不殺看了看林凡，又看了看手中的氣態長劍，搖了搖頭，極為認真道：“可惜，師父這一生最對的事是發現了白莫愁的天賦，最錯的事，卻是因為他，而得罪了你這樣的怪物！”

第六十三章　韓家！

林凡不置可否，但心裡已經有了計較，不再理那神色怔怔的三不殺，便是淡淡地說道：“劍在你手，是死是活，由你選擇。”

說完，林凡回過身，將後背讓給三不殺，極其之平靜的踏著虛空，一步一步向遠處走去。

這般淡定的態度，令三不殺嘴角一抽，手握著氣態長劍猶豫了片刻，終是舉了起來，向自己脖子抹去！

嗤！

就在那氣態長劍接觸到他的脖子那一瞬間，劍鋒處正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化成粉屑，消散在空氣之中。

而這時林凡的身影，也已經消失在天際，不見了蹤影。

三不殺只楞了一會，旋而苦笑道：“連死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