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不禁訝異地挑了挑眉,走上前一瞅便笑道:“這麼多衣裳,太太是準備給小姐麼?小姐之前還說該怎麼省儉花銷,要是她看到這些,一準說今年她的衣服都不用裁了。”
因小五不是家中使出來的人,又知道道衍不是尋常人,因此裘氏平日也不把小五當成丫頭看,一聽到這話頓時醒悟了過來。她笑吟吟地把小五拉了過來,拿起一件衣裳在那身上比劃了一番,倒是覺得正合適。
“綰兒的身量和我年輕的時候不一樣,她比我高挑,這些衣服卻也穿不上,倒是你正合適。都是些舊衣裳,小五你若是覺著好就隨便挑上幾件,若是不要,就拿回去讓綰兒那幾個丫頭分了,反正我如今是穿不了這些。”
小五被裘氏擺弄了一番,只覺得奇怪。聽見這話頓時大吃一驚。低頭一瞥炕上那幾件顏色鮮豔的衣裳,再想想杜綰的針線活一向不錯,她卻沒把裘氏的話放在心上,心裡盡算計著能改出什麼花樣來,忙不迭地連連點頭。正當她吩咐幾個丫頭拿起包袱皮一件件包起來的時候,外頭忽地傳來了一個管事媳婦的聲音。
“太太。陳留郡主來了,如今徑直去西邊尋小姐說話了。張公子也剛好來了,這會兒正在小花廳等著。”
雖然是郡主,但來得多了,裘氏也就沒有太往心裡去,也知道人家未必樂意自己去摻和。倒是她先前知道張越正在參加會試,還曾經唸叨過好幾回,聽說他來了自是高興,吩咐了幾個小丫頭繼續收拾。便帶著兩個大丫頭往前頭去了。小五此時也顧不上那些銀紅的大紅的杭綢潞綢衣裳,裘氏一走她也跟著閃了,卻不是往前頭去。而是徑直去西邊廂房尋杜綰。
一進門,看到陳留郡主朱寧和杜綰在那兒擺開了黑白棋子預備開戰,她頓時頭大了。她伺候道衍那老和尚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早知道老和尚愛好這口,可問題是,周王愛這個就罷了,陳留郡主和杜綰這兩位為什麼也老喜歡來一場黑白大戰?
“小姐,您還下棋?太太都到前頭去見他了!”
朱寧這時候先落下一子。聽到這話頓時側過頭來。笑吟吟地衝著小五眨了眨眼睛:“喲。好久不見。小五你說話竟是賣起關子了。什麼他?哪個他?是你家小姐地那個他。還是你地那個他?”
杜綰正在尋思佈局。不想聽到朱寧這麼一句。頓時沒好氣地笑罵道:“郡主你打趣小五也就罷了。扯上我做什麼?你可別惹惱了我。我若是火起來。在棋盤上殺你個片甲不留就罷了。到時候少不得也在你地親事上使使壞!我娘也是地。竟是沒看見爹無可無不可地模樣。非得忙前忙後撮合。卻不想人家有沒有那意思!”
朱寧這時候又佈下一顆棋子。促狹地問道:“莫非你如今還在惱他搶走了你爹爹?”
杜綰沒好氣地瞪了小五一眼。見某人無辜地直搖頭。她方才醒悟到是陳留郡主只是隨口一說。頓時一下子紅了臉。想要敷衍過去。卻不料朱寧正死盯著自己地面上看。她乾脆直截了當地說:“他受教於爹爹門下地時候。我和娘卻在家鄉苦苦等著。還得忍受那些三天兩頭找上門打秋風地親戚。我惱他那是自然地!我從記事到現在。見到爹爹也就是打從前年末到現在地事。可爹爹在開封足足教了他四年!”
“既然你惱他。那你上次還求著姚少師見他們一面。白白浪費了一個人情?”
“姚少師最有分寸地人。早就淡出不管國事。我以後也沒什麼可求他地。這個人情可有可無。再說。現如今欠人情地已經變成他了。”杜綰沒好氣地丟了個白眼。把朱寧到了嘴邊地打趣打了回去。因又嘆了一口氣。“爹爹回來之後雖從來不提之前地那十幾年。可我能看得出來。他一直都在彌補對娘地虧欠。可是誰又能想到他居然又去了山東?”
朱寧面色微微一變,趁著杜綰看向別處,她立刻將這一絲情緒很好地掩飾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