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樣還確實有些像。”張越隨手將那蹬下去的毯子往琥珀的腿上又拉了拉,因笑道,“這冬天就要過了,你這病眼看也是一天天大好。等端午的時候若衙門能抽出空,咱們就叫上綰妹一塊去登泰山,也領略一番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的美景,不枉來山東一回。”
“什麼不枉來山東一回?”杜綰投壺贏了秋痕,只聽到後頭幾個字,坐上炕沿一問方才笑了,“有道是五嶽歸來不看山,泰山歸來不看嶽,確實值得一遊。只不過師兄這話說得早了,琥珀的病到那時候必定好了,但你是在臘月三十剛剛接任的同知,如今青州府上下就你和知府兩個人撐著,通判推官都是缺人,就算端午節放假只怕你也難能偷閒。這還是理想的狀況,若是中間還冒出幾件事就不好說了!”
“原來少爺盡說便宜話哄人!”
秋痕沒好氣地撇了撇嘴,見琥珀一絲惱意也無,不禁覺得好沒意思,就在她賭氣跳下床拿起那幾支箭又預備投壺的時候,外頭忽然傳來了一陣大呼小叫,聽那聲音彷彿是原府衙中做事的某個管事媳婦,如今本應該是在花廳中吃酒。
“崔嫂子,出去看看怎麼回事。”
崔家的雖然已經喝了個半醉,但仍是站起身一步步挪了出去,不多時便挑簾進來,手中拿著一封信,臉上又多了幾分笑:“少爺,是三老爺三太太打南京捎來的信,還給少爺添了四個人使喚,如今正等候在外頭花廳那邊。”
父親送信過來不是稀罕事,但父親送人過來卻讓張越摸不著頭腦。撇下眾女進了隔壁的裡屋,取出信箋匆匆瀏覽了一遍,他頓時微微一愣。
正文 第二百零六章 禮多人就壞
按理說,明初原定下了官宦人家役使奴婢的定額,縱使公侯之家也只得用二十人。然而也就是洪武帝那時候嚴苛,自後來便漸漸鬆弛了。達官貴人家常有自願寫了投身文書投靠為奴的,更有人牙子領人來兜售,就是家生奴婢也不是小數目。這身契上頭明明白白寫著死契,只稱呼上便只是丫頭小廝養娘之類的混叫,官府也不管此類閒事。
倘若是顧氏愁他身邊沒人用,派了四個人過來卻也尋常,張越卻不曾想父親張倬自己身邊的人都不夠使,卻還惦記著他來。琢磨著信上那種隱晦的語氣,吃了團圓飯散了年下的賞錢之後,他便披上了厚厚的大紅猩猩氈斗篷轉道去了前院花廳,卻見那兒酒宴也已經散了,只四個健碩漢子正端端正正站在那兒。
張越身邊有彭十三,還有英國公府的那些個家丁,都是精氣充足武力過人的,因此第一眼看了他們的胳膊和肩膀,他便悚然一驚,心想老爹從哪裡弄來的這四個精壯大漢。他若有所思地跨進門檻,那四人彷彿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齊刷刷地疾步近前下拜。
因父親信上那幾句話實在太過於費解,張越對這忽然冒出來的四個僕從實在是有些吃不準。吩咐他們起身之後,他便在花廳里居中的那張花梨木交椅上坐了,又隨口問他們緣何跟了自己的父親。誰知四個人面面相覷了一陣,一個體型稍稍偏瘦的漢子便趨前了一步。
“少爺,咱們不是新跟老爺的,算是老家人了。”
老家人?盯著這四張陌生的臉瞅了一陣,張越確定自己就算記性不好記不得張家上上下下那麼多口人的姓名模樣,但決計不會連新老都分不出來。就在他疑惑的當口,那漢子又深深躬了躬身,低聲自陳之前三年跟的是袁方。有了這麼一句話。他方才總算是真正明白了。
劉忠那兒借調的家丁他到現在仍然沒還回去。還撒在外頭辦事,這會兒多四個應該算得上忠實可靠地生力軍自然是好事。然而,細細數一數,他身邊不是張家地世僕,就是英國公所借之人,這新來的頂多也只能算是父親的心腹,竟是沒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