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點了長明燈上供,這香油的分量可別弄錯了。”
“太太,大慶壽寺的主持親自點上了,老爺是每個月十二斤香油,大少爺二少爺是每個月五斤,這都是有定數的。再說,有好些勳貴都在那兒點長明燈祈福呢,這其中就有英國公家的小少爺,雖年紀,但還是每月七斤香油呢。”
聽了這話,東方方才放心了一些。她並不像顧氏那般在內屋供著佛龕,一年當中竟是有半年吃,因此這平日不燒香臨時抱佛腳的舉動做出來,心裡還有些忐忑。想到之前和馮氏那場爭吵,她不禁恨得牙癢癢的,繼而便哼了一聲。
“如今是老太太在才壓咱們扶那兩家,只要老爺和超兒起兒長命百歲,到時候走著瞧!不是我看笑話,長房二房如今都有了庶子,到時候少不得要分家產,咱們家超兒起兒一母同胞從小就是最親厚的,總比他們強!老太太一天到晚幫著越哥兒也不想想咱們家超兒不顯山不露水,如今已經是五品千戶,將來若是老爺再建功勳,這爵位變成世襲,他就是世襲的伯爵,可越哥兒呢?任憑皇上看重,至今也只是五品的文官而已!”
麝香乃是玲嫁人後東方氏挑上來的兩個丫頭之一,卻是頭等老實的,這會兒聽主母說這樣的話,她只能訥訥不作聲。而旁邊的雨珊卻是口舌伶俐善於逢迎的湊趣地笑道:“太太說的是呢,如今是老太太偏愛他們,否則這分明是陽武伯府,本就該太太說什麼是什麼。老爺太太敬著老太太來由卻是讓他們得意了。就是方姨娘,太太還不是略施小計……”
“你說什麼!”
東方氏原本聽著還面笑容到最後一句卻勃然大怒,打斷了之後就冷說道:“別在外頭聽說了些什麼亂七八糟的話就胡說八道!那個女人不知好歹離家出走,沒規矩沒體統,和我有什麼相干?要是你以後再說這混賬話,休怪我不客氣!”
看雨珊嚇得如小雞啄米似地連連點頭。再也不敢言聲香不禁也縮了縮腦袋。有了這麼一遭不快地經歷。東方氏就再也不搭理這兩個丫頭自顧自地從藤箱裡翻出一件又一件衣裳。看著那些大紅玫瑰紫鴉青月白之類地鮮豔顏色。她不由得想到了自己當初年輕地時候。就因為張攸是庶子這個媳婦花了多少工夫來討好婆婆。就連鮮豔衣裳也不敢穿今能穿地時候卻老了。若不是她一向多一個心眼。老實巴交地駱姨娘也就罷了。那個比她年輕了許多地方水心豈不是就遂了心願?
“太太。太太!”
就在東方氏咬切齒地時候。外頭卻響起了一陣叫喚。不多時就有一箇中年媳婦挑起門簾往裡頭張望。認出那是自己地陪房旺喜家地。她便沒好氣地吩咐道:“有什麼事情就進來說。躲躲閃閃算怎麼一回事!”
“太太。不好了!”旺喜家地見東方氏自己瞪了一眼。忙三兩步上前來。看了一眼這兩個年輕丫頭。這才低聲說道。“剛剛越哥兒趕回來去了老太太地大上房。我正好經過那兒。結果裡頭打了人出來。據說是越哥兒說方姨娘這件事一直捂著不行。需得打人報官……”
“什麼!”這下子東方氏頓時坐不住了。霍地一下站了起來。臉色極其難看。“這麼一丁點小事就要去驚動官府。咱們張家地臉面還要不要了?老爺好歹是個伯爵。如今還帶了兵在交打仗。若真地因為這件事有什麼閃失。他越哥兒負得起這個責任?老太太真是老糊塗了……不行。你立馬去外頭攔著。我眼下就去見老太太說理!”
北院大上房這會兒只有顧氏和張越兩個人。連同白芳在內地所有丫頭都被趕到了外頭守著。由於之前才犯了胸悶心悸地毛病。顧氏這些天地精神並不好。飲食也如從前。倘若不是因為事關重大。不能不知會這位在家中輩分最長地祖母。張越並不願意驚擾了這位祖母。把方水心之事地厲害點明之後。見老祖母當機立斷命人去官府報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