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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有些瀟灑不羈的高原浪子變成了持重帥氣的青年才俊。

喬遠峰發現自己有些習慣性地要伸出手去拍拍餘寶笙的腦袋,卻在餘寶笙頗有禮儀又頗顯距離的態度下下降一尺,五指併攏,說:“小丫頭,歷史重逢的重大時刻。”

餘寶笙避開喬遠峰發亮的眼睛,盯著他的手,猶豫幾秒才伸出手來,說:“的確不容易。”

喬遠峰的眼神黯了黯,沒有聽到那句嬌憨的“喬幫主”,眼前的餘寶笙就是他現在在任何一個社交場合下可能遇到的白領女青年,職業好,外貌好,矜持,自傲,禮儀得當。當下也將笑容收起六七分,只餘了恰到好處的微笑。

“八、九年,都快十年了,還真是沒想到,哪天一塊兒吃個飯吧。”

半個手掌被喬遠峰的手握住,他的手還是溫熱的,一如記憶中的溫度,餘寶笙心裡遙遠的記憶被翻起,無論如何,走與沒走,變與不變,眼前的人就是那個當初總帶著五分壞五分寵叫自己“小丫頭”的男子,臉上的漠然卸去幾分,掠掠被風吹起的頭髮:“好啊,我請你吧。”

餘寶笙的手指生得漂亮,又細又長,骨節小,蔥白一樣的十個手指頭,隱隱地手背上還有幾個小窩窩。喬遠峰握著手指恍了神。那個時候多好啊,他帶著小丫頭去爬山,爬到半山腰,小丫頭累得呼哧帶喘,拖後腿撒嬌說不上去了,任他百般利誘,就是不往前走,最後他急了,一把抓住小丫頭的手,只覺得綿軟細緻,有電流悠悠穿過心臟,幸好小丫頭正低著頭使勁向後抻身體,他掩飾地咳嗽一聲,色厲內荏地問,走不走?小丫頭紅著臉抬頭看他一眼嘟著嘴,走就走。那天他再沒放開她的手,到後來只要走在一起,抓住她的手彷彿成了習慣。

餘寶笙微微緊了緊手指然後鬆手,喬遠峰感覺到初春沁涼的空氣將手掌包住,心裡有些失落,面上卻不著痕跡地將手插入風衣口袋,

“昨天飯館前那車是你的吧。”兩個人並肩向大樓走,喬遠峰看一眼餘寶笙手裡晃來晃去的車鑰匙。

“嗯……沒有大切好。”餘寶笙本能地想到昨天喬遠峰和同事嘲笑她的“小馬”的事情,聲音有些沒好氣。

“還是挺不錯的。”喬遠峰的嘴角忍不住翹起,這丫頭還是露餡兒了,眼角瞥過去果然見餘寶笙的鼻子小小地皺起來,臉頰隱隱地鼓起,還是小丫頭一個。這個認知讓他心裡重新高興起來。昨天飯館坐下後他就發現餘寶笙坐在視窗,當早晨看餘寶笙從牧馬人裡下來時,他就斷定昨天的玩笑話應該是被聽到了。

餘寶笙說完話就覺得語氣太過親暱,她和他不熟,隔了多少年時間了。忍不住回頭挑眉,意外地看到喬遠峰目光看著前面,抿著嘴,眼角卻飛了上去,此情此景,何其熟悉,一時恍然,剛想習慣性地拐著彎嬌叱一聲“喬—遠—峰”,停車場的小保安熱情打招呼,餘醫生早上好。餘寶笙一凜,她都忘了這不是在雪山高原,今時不同往日。回小保安的問好之後,再面對喬遠峰面色已恢復如常。

再往前走就是門診樓,餘寶笙轉頭打個招呼:“我今天出門診,再見。”

喬遠峰伸手揮揮,悵然若失,那時候送餘寶笙回住處,她跟他說再見,他總會捏捏她圓圓嫩嫩的臉,小丫頭,明天見。而她則瞪著他,喬遠峰,說過多少遍了,不許捏。當他轉身離開的時候,她又總會撒著嬌背後喊一句,喬幫主,明天我要睡懶覺。

餘寶笙,餘寶笙,原來你在這裡。只是將近十年的時間,我還是不是喬幫主,你還是不是小丫頭。

冬末初春季節不穩,倒春寒得厲害,冷空氣一個接一個,呼吸系統疾病發作的不少,餘寶笙一上午居然接了四十多個號,到十二點的時候門外還等著五、六個。出門診時餘寶笙很少喝水,根本連上廁所的機會都沒有,與其憋著不如渴著。誰都不願意出門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