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站在我們身後。我能感覺到他們非常不滿的目光,他們都是周家多年的傭人,自然因為自家的小姐把我看成是眼中釘肉中刺。
顧清平環視了一圈兒,房間裡的陳設非常的簡單,床頭擺放著他和周裔楠的結婚照,她笑的滿足快樂,他笑意很淺,兩個人站在一座教堂的前面,已是近黃昏的天色。
從我認識顧清平,他不是怒意,就是對我無比溫柔寵溺的笑容,我從未見過他像照片裡的那樣敷衍和僵硬,我不知道周裔楠日日夜夜面對這樣的顧清平,會不會覺得心很痛,如果是我,我寧願撕下來,將它丟在我看不到得地方,也不想讓這樣的照片時刻提醒著,這段婚姻多麼不情願。
一名傭人捧著火盆站在門口的走廊上, 她聲音很小的喊了一聲姑爺,顧清平將環視屋內的目光收回,看了她一眼,兩步走到床邊將照片取下,從相框裡拿出相片,毫不留戀扔在地上,〃燒了,讓她在那邊看。〃
傭人咬著嘴唇看了一眼被顧清平踩在腳下的照片,她掉下眼淚,忽然跪在地上用力抬住顧清平的腿,〃姑爺,求您高抬貴腳,這是小姐最珍惜的照片,也是唯一一張了,其他的照片都被您上次慶典過後發了脾氣扔掉或者撕毀,連周夫人裡的照片也沒留下,小姐拼了很久都拼不全,就這一張了,是小姐的命,您別踩了行嗎……〃
傭人哭的撕心裂肺,顧清平看著她好半響,然後將腳抬起,傭人如獲至寶般護在懷中,撣了撣上面的土,〃謝謝姑爺。〃
顧清平將周裔楠留下的東西全部扔在巨大的火盆唄,還有床單之類的用品,還有幾件衣櫥裡的衣服。最後寬敞的臥室內幾乎所剩無幾,他臉上沒有表情,彷彿是在做和自己無關的事情。
忽然他好像想起了什麼,快速的朝著自己的臥室走去,不多時間又折了回來,手裡拿著兩個紅色的本子,是他和周裔楠的結婚證。
傭人看見這一幕似乎猜到了什麼,但是他也不敢頂嘴,眼睜睜的看著顧清平面無表情的將結婚證扔到了火盆裡,逐漸的化為了灰燼,他冷笑一聲,〃你想要的東西,我都燒給你,你留著在下面慢慢看!〃
我看到那些燒得差不多,走過去問顧清平,〃那次慶典後,你因為什麼發脾氣。〃
顧清平似乎不記得了,他眯著眼睛想了一會,〃我一向不會和她吵架,就那一次。她吵著鬧著要在上海舉辦跨年慶典,我甚至沒想到她還請了你。當時她有刻意的為難過你,讓你難堪。你和沈毅離開之後,我在房間內因為這件事和她吵了幾句,她又搬出她是我妻子為藉口,我忽然覺得非常厭煩,就將那些結婚照全部撕毀,而北京那邊的結婚照,我們早在某一次言語不合的時候,被我扔了。〃
顧清平告訴我這些後,我心裡很難受,他的表情有些沉默,語氣也沙啞低落,大約和我想的一樣。如果知道她這樣命薄,當初不管是怎麼樣的難堪,也不應該去計較。
何況原本我在他們兩個人的婚姻中,就是一個錯誤的角色,拋開顧清平和她之間的糾葛,我本身不該以任何理由去怪罪她,因為我並沒有這些資格,周裔楠確確實實是他的妻子,有權利對我進行打壓和為難,這僅僅是她守護婚姻的方式。
做完這些後,傅琰從樓下帶著一名西裝革履一臉正氣的中年男子上來,那人掏出一張名片遞給顧清平,〃姑爺,我是周府的私人律師,負責打理內部資產和周司令在商業上一些股份分紅的進賬事宜,我姓白。〃
顧清平接過來看了看,〃白律師,找我有事。〃
張律師找到一張桌子前,從包內拿出一份很厚的檔案攤開在桌上,〃周小姐在醫院搶救過來後,第一時間將我召到病房,以私密形式和我進行了遺囑公證。她承諾在她死後,將她名下的全部嫁妝及資產,由您繼承,有公證處蓋章,和她親筆簽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