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這樣一個溫和的人會舉著刀劍要取人性命。
在他身邊,平寧策也笑得風情萬種,一襲紅衣比起園中開得最美的梅花還要美上幾分。只有那雙絲毫沒有笑意的雙眸在滿臉笑容的掩蓋之下,藏著深深的痛。
那痛是為她嗎?心裡竟有絲絲的期待,希望他是為她而痛,那樣就說明他也為她愛過。
看她的表情也知她是沒有聽見剛剛的對話,於是閔赤天為她解說道:“愛妃,剛剛平寧先生提起愛妃的文采,想請愛妃即興唱上一曲可好?”
又是一個虛偽的人,看著他脈脈含情的目光,誰又會想到那晚的粗暴對待?看來所有人都酷愛演戲。
那麼她呢?是不是應該陪著他們一同演下去?
獻唱?那就唱吧!她可以說不嗎?
微微頷首,示意宮女取過箏來,她試了試音,輕啟朱唇,就這樣悠揚婉轉的歌聲飄散開來。
‘驛外斷橋邊,
寂寞開無主。
已是黃昏獨自愁,
更著風和雨。
無意苦爭春,
一任群芳妒。
零落成泥碾作塵,
只有香如故。’
如水流長般的清脆悅耳,道出她此時的心境,也道出她的清潔高雅。
第二十三章 鬥
“好一個‘零落成泥碾作塵,只有香如故,’落妃的才情果然無人可及!”平寧龍宇起身鼓掌,“好曲應配好舞,素聞梅妃舞姿無人可及,不知陛下可否下旨請梅妃來舞上一曲?”
雖說有些唐突,只是平寧龍宇說得坦蕩,配上光明磊落的氣勢,讓人也說不出他的不是來。
閔赤天凝視著他,半晌微微一笑,回過頭對身後的來福低語幾句,來福應了一聲轉身離去。
須臾,一身素白的梅妃扶著宮女銀兒的手在來福的引路下,出現在宴席之上。
向閔赤天盈盈拜下,一副欲語還羞的俏模樣,當真是我見猶憐。
閔赤天淡淡地對著她點點頭,“今日賞梅盛宴,落妃適才唱了一曲,煞是好聽,只是有歌無舞不能盡興,朕命你二人合作一曲以示助興。”
“臣妾遵旨。”梅妃站起身,解開披風的繫帶,銀兒從後面接過,立在一旁。
除去披風后的梅妃,一身粉紅舞衣,立在雪中如一朵傲雪紅梅般地開放,當裴蓓蓓的曲子想起,她應聲而舞。
雖說是第一次合作,卻配合的完美至極。
歌美、舞美、人更美,看得座上眾人都失了魂魄般地直了眼。
直到曲罷,梅妃如一朵墜地的紅梅般,倒臥在白潔的雪中,眾人才如夢初醒般的鼓起掌來。
“好!”閔赤天也鼓起掌來,而他的目光由始至終都只停留在裴蓓蓓的臉上,至於梅妃的舞姿如何,是否真的美,他一眼都未看。
“愛妃辛苦了,賜坐!”示意來福給梅妃添了椅子,卻是在裴蓓蓓的下首。
按說,宴席之上只有兩個妃子,理應一左一右隨侍在他身旁,而他這樣的用意,明顯就是在說明,梅妃沒有資格與他同坐,也說明她沒有資格與落妃相比。
閔赤天看看梅妃,又似無意地看了一眼正舉杯飲酒的平寧龍宇,心知今晚請梅妃來獻舞並非只是興之所至,定是早有預謀。
只看梅妃出來時這一身的妝扮就似乎早知會是如此,這麼短的時間根本來不及如此打扮,只是他並不點明。到想看看這裡面有什麼陰謀,不如就先順了他們的意,然後看看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酒宴結束之後,裴蓓蓓帶著憐兒和一干宮女離席,在玄夜面前經過時,二人互深深地看了一眼,然後微一點頭,當是見了禮。
當晚,因梅妃獻舞有功,牽出冷宮回到她原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