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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在老渠呀!在這兒,就算行乞,也算得比你體面一些。”他是因為小刀——上街的時候會遇上小刀吧?查案的時候會見到小刀吧?跟“五人幫”在一起的時候,小刀會來吧?

到月亮升起的時候,冷血覺得那是小刀的光華。晚風徐來,更是小刀的氣息。他一個人行走之時,覺得小刀在就好了。聞到花香,他錯以為小刀行近。有一次,有人在羊棚擠奶,他幾乎是剎地紅了臉。他熟悉這種處子的芬芳。風是小刀。花是小刀。月是小刀。現在還未到下雪時候,否則,雪就是千萬個小刀。

這使他不敢抬頭看星子。

有一次他仰望星空: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

這麼多的星星,都是小刀,以致他覺得自己很寂寞。

他倒沒有認為自己是靠近小刀身邊的另一粒星子。他只希望自己能成為星子與星子之間那溫柔的黑暗,溫和的孕含著保護著星光,讓它能千年萬載的發出柔和的光華來。這是第一次,一向眼中和手上都彷彿能炸出千道陽光的冷血,把自己和黑暗比擬在一起,還心安理得,夢寐以求。

所以,崔各田對他提出“找些女人來玩樂”的建議,對冷血來說,已完全沒有了意思。失去了意義。

他心目中只有小刀。

——當然他也還有慾念。

他這樣子的體魄/這樣子的年輕/這樣子的性情,不可能無性無慾。當他衝動的時候,他就會想起那一晚,在“四房山”上,在“乳池”旁,小刀玉潔冰清的身子,像一把閒置的刀——他如熔岩炸濺……

……不惜與懺恨葬身其中。

不悔。

——他連自瀆時都只是想到她。

這段日子。小刀似乎遠如月華,冷如他腰畔的劍鋒。

金錢、權力和女人,在這少年人身上都不能奏效的時候,冷血已向大將軍翻查了幾件案子,其中包括:上京遞諫的大學生中,有七起人,在路上盡遭屠殺,疑與大將軍有關——至少,參與屠殺的人,有不少是大將軍在“大連盟”裡的高手相軍隊裡的要將。另外,老渠的雞叔、蓉嫂,擺明了是冤案,冷血要大將軍解釋清楚。此外,像蕭劍僧、前五行分盟盟主、曾誰雄、蔡戈漢等“下落不明”或“突遭狙殺”,也甚為“可疑”。

此外,阿玉割腕自溺,也懷疑是遭大將軍迫害,故而輕生的。

還有前副都監孟二將軍孟怒安,亦疑是為大將軍所害,並且,還要查出是誰借用孟怒安的名義,幹了這麼多人神共憤的案子。

要衝著大將軍來的是:“老渠”的屠村案——這件案子要不是大將軍指揮幹下的,方圓七百里之內,沒有人能有這種能力/這個膽子!

更重要的是:還有許多罔上欺下、侵害黎民、剝削百姓、傷天害理的指責,是來自在城裡蘇秋坊等書生的狀書,已收集了種種罪證,要大將軍伏法。

就連給當場捕獲的陳三五郎,也擺明了是受“你們惹不起的大人物指使”,完全不把辦案人員瞧在眼裡。

——這人不是大將軍還會是誰?!

當然,這些罪證和線索,除了太學生和老百姓勇於告發和樂於協助之外,“五人幫”也鼎力幫忙,以致事半功倍。

冷血連同都監張判、府尹厲選勝、危城總捕頭司馬拆樹,還有五名副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