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事兒說說吧。”
薛向見花帥不打官腔了,便把薛安遠的情況向他交代了一遍。老將軍聽罷,笑道:“你小子還真是來送糖衣炮彈的呀,老規矩,糖衣我收了,炮彈給你打回去。小王,接著,放我書房鎖好嘍。”說罷,老將軍拿起木盒遞給老王。
薛向傻了眼,沒想到堂堂安老將軍居然耍這種手段,一時無計可施,總不能上前把東西搶回來吧。先前還可假託是鑑定,這會兒被老頭子套出了話,收也收不回了。薛向兩眼痴痴地看著老王捧了木盒遠去,眼中雖未流淚,心裡實已滴血。
老頭子斜眼睨見薛向這副慘相,老懷大慰,一時心情舒暢,神清氣爽,剛才受的窩囊氣一股腦兒的全撒還了回去。他這會兒得意地哼著小調,搖著蒲扇,抖著大腿,一副大仇得報的“還鄉團“模樣。
薛向把雙手往臉上一蓋,輕輕一抹,原來的愁眉立時化作笑臉。老頭子瞥見他這變臉的本事,吃了一驚,心道,這小子受如此打擊,還笑得出來,是個人物。這傢伙又換回了笑嘻嘻小混蛋的模樣,我可得留神。
薛向笑道:“紅粉贈假人嘛,好東西當然送給識貨的人嘛,在我心中,您就是識貨之人,而且是唯一識貨的人。”
“你小子變著法的噁心我是不是,不說寶劍贈烈士,偏說什麼紅粉,我看你小子是壞透了,一肚子陰溝水。”
“您還說我,您收禮不辦事,是不是有點太那個?”
“我收禮了嘛?誰能證明?”
“額……算我說錯話了,您真行,難怪當年國軍幹不過你們,小子服了。”
“這叫謀略,是智慧!你呀,還是回去多讀讀毛選,別整天想著溜鬚拍馬,走後門。”
薛向實在是說不過他了,碰到一極品老頭,收禮不辦事,還振振有詞地給別人上大課。薛向也不願跟老頭子兜圈子了,繞得自己都頭暈了。薛向正色道:“字畫的事兒,我也不提,本就是送給您的,就是沒事兒求您,就衝著您為我現在的幸福生活做的貢獻,不是也應該孝敬您嘛。”
“這還像句話,聽起來雖然馬屁味更濃了,不過聽得人舒坦。”老頭子啞一口茶,眯著眼說道。看來對薛向的警惕性還沒放下,將這番肺腑之言定性為阿諛之詞。
薛向無奈的笑了笑,道:“憑心而論,我伯父的事兒,組織上是不是應該解決的?”
“這世上的事,有多少可以憑心而為的?”老頭子也不調侃了,手裡握了兩顆棋子轉動。
“您怕得罪誰?”
“幼稚,老頭子怕過誰!現在是敏感時期,你伯父身後的那位更是敏感,我稍有動作,帶給他們的就是滅頂之災。咦,我跟你這娃娃說這個幹嘛!你聽得懂嗎?”
“好吧,看來是我魯莽了。您心裡現在也在矛盾吧?”薛向見伯父之事已不可為,索性轉移話題方向,語出驚人。
“我有什麼矛盾?”老頭子停住搖動的蒲扇,雙目緊盯著薛向,彷彿要看到他心裡去。
這會兒薛向才感受到,血海里滾出來的老兵頭那如滔滔海潮般的威勢。他心裡猛然一緊,直背端坐:“沙場硝煙已久消,宣武門裡藏兵刀。”
一句詩出,石破天驚。
“砰”的一聲,安老將軍把茶杯砸在桌上,杯破水濺。恰好安衛宏給薛向端了茶來,老王也從書房歸來。二人見這邊氣氛有些不正常,桌面上一片狼藉,剛要踏入涼亭,被安老將軍揮手止住:“你們兩個先去堂屋,吩咐小劉他們撤到外面去。”
安衛宏、老王領命退去。走時,安衛宏深深看了薛向一眼,不明白這個亡命徒用什麼話吸引了爺爺,連自己都不得耳聞。少頃,竹林,松陣,屋頂一陣騷動,薛向抬頭望去,原來是身著各式迷彩服的軍人在撤退。薛向心裡大是震驚,自己來時從竹林、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