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來,落地時,還跌了個踉蹌,險些摔倒。
好容易止住了步子,站直了身子,便聽嚴寬冷道:“江主任這是什麼意思,見了我就走,這是給我甩臉子啊!”
“哪兒哪兒的話,嚴專員,您這就說過了吧,方平同志是沒瞧見您,若早瞧見您了,哪裡還能不給您打招呼。”
說著,蔡傑夫輕輕扯了下江方平,示意他趕緊低頭服軟,躲過這得志中山狼。
細說來,蔡傑夫心頭也是膩味得不行,小小跳蚤猛地成了精,這大尾巴鷹裝的,真叫他孃的一個噁心。
要是往日,哪裡還用的著蔡傑夫提醒,在行署辦打滾多年,將趨利避害,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本領練到登峰造極的江主任,早就跟嚴寬賠禮道歉起來了。
面子,這玩意兒在官場上,下級對上級時,壓根兒就不曾存在過。
可如今的江方平,跟隨薛向雖然不久,深受這位年輕首長行事風格的影響,不覺間,倒也浸染了薛向的幾分風骨,再加上,他連傅處長這種公安部大員的心腹都結交上了,心氣早非從前可比,更何況,嚴寬此人太過不堪,便是驟然倖進,江方平還真不怎麼怵他。
但見江方平輕輕拍掉蔡傑夫的大手,說道:“蔡秘書長,既然你有客人,我就不打攪了,回頭我找你下棋。”說著,便朝外行去,睬也不睬嚴寬,竟把他當了透明的。
嚴寬怒極,抓起辦公桌上的茶杯,砰的一聲,就摔在了地上,“給老子站住!”
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誠哉斯言!
像嚴寬這種長年埋沒本來面目,收斂原來性格,終日以諂媚,拍馬逢迎為生活的傢伙,往往得志之後,對待下級,更是十倍百倍之囂張跋扈,此種人在官場上若是蔓延開來,也就難免形成官場上的從下向上磕頭,從上到下抽耳光的局面。
江方平驟然止步,回過頭,盯著嚴寬,一字一句道:“你給誰當老子呢。”說話兒,雙瞳已然充血。
他心頭本已煩厭至極,嚴寬一再相逼,卻將他泥人的三分土腥氣給逼了出來。
熟料,江方平這邊一作色,嚴寬反倒軟了,他可不想逼得江方平朝自己動拳頭,雖然體格兒超了對方接近一倍,可真動起手來,那勝負可就難料。
嚴局長可是知道打架就是打個膽氣,橫的怕不要命的,這會兒眼神都不正常的江某人顯然就是那不要命的,更何況如今,他嚴局長,不,嚴專員可是高階大氣上檔次之人,哪裡肯跟江方平這小嘍囉以拳對拳。
氣勢已然軟了,嚴寬嘴上猶自強硬,恨恨道:“姓江的,你給老子等著,老子看你還能跳幾天。”
嚴寬話音方落,江方平陡然前衝幾步,唬得嚴寬慌忙後腿,退得極了,肥碩得屁股竟抵在了辦公桌上,歪倒了身子,龐大的體積,抵得蔡傑夫的辦公桌簡直如發了地震。
蔡傑夫先前冷眼旁觀,不過就是想看嚴寬出醜,這會兒見江方平真的惱了,他可不願真在自己辦公室見到一出全武行,慌忙上前攔住了江方平。
熟料,蔡傑夫方攔住江方平,門口便傳來一道清朗的聲音:“江主任,您果然在這兒,可讓我好找。”
江方平回頭瞧去,不是戴裕彬還有何人。
“蔡秘書長好,我是奉我家首長之命,來請江主任的!”
戴裕彬一臉的溫和笑容,溫文爾雅地衝蔡傑夫問好,瞧得蔡傑夫和江方平皆是莫名其妙,暗道,這小子莫非是受打擊過大,失心瘋了吧,哪有首長倒了,秘書還跟沒事兒人一樣的。
不待二人介面,場中卻起了冷笑聲,但見嚴寬抹抹因為方才一撞而歪斜的幾根亂髮,冷道:“首長,叫得挺好聽呀,這稱呼最近挺流行啊,小戴,我瞧你挺不錯,以後給我幹秘書如何?”
嚴寬真是囂張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