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程野的突然消失,廣場上的家園團員齊刷刷地停了下來。 “紀元,他下副本了。” “我知道。” “他如果清零追蹤器……” 紀元忽地轉過頭笑了起來,他略顯陰鷙的臉掛著古怪的笑容:“我啊,讓手下在他身上扔了一百個追蹤器。” “他沒有積分,就會死亡。” 輕描淡寫的聲音,卻讓人感受到了無盡的殘忍。 如果得不到程野,那不如毀了他。 自己得不到的東西,其他人也休想。 …… 與此同時,程野像是陷入了一場不真實的夢境裡。 這個夢很朦朧,窗戶是五彩的琉璃窗,床是梨花木。 似乎在燃著薰香,淡淡的香味瀰漫在房間內,像是身處煙中霧裡。 到處是紅色的紗幔,飄飄揚揚,盡顯曖昧。 房間很黑,只有幾根蠟燭在搖曳,昏暗的燈光若有若無。 他好像拿著一隻精緻的繡花鞋半跪在地上。 他的面前有一個少女,少女身著一身紅色的嫁衣,蓋著紅蓋頭。 她的手腕裸露在外。 手腕纖細,只是肌膚少了一層血色,顯得蒼白無比。 似乎是冬天,天氣很冷,火爐時不時火花碰撞在一起發出嘶嘶的聲音。 程野正迷惑這裡是哪裡時,卻親眼看見自己舉著那雙繡花鞋給少女穿上。 少女的足也很白,小巧玲瓏特別好看。 程野看著自己把玩了一會腳,然後將繡花鞋給少女穿上。 誰知道穿到一半,面前的少女卻調皮地一腳蹬在他懷中,差點讓他向後摔。 少女咯咯咯地笑了,她一把扯下自己的紅蓋頭,露出一張粉雕玉琢的小臉。 臉彷彿是畫家精細作畫一般,五官比例皆是完美,雙眸猶是一汪清水,會說話一般。 只聽她聲音似泉,笑著打趣:“你可是好久沒來尋我了。” 少女湊近了程野,五官精緻一覽無餘:“這可是膩了?” 程野聽見自己說:“怎麼會,我們堂堂蘇如兒魅惑無比,讓人慾罷不能,我又怎會對你心生膩煩?” 蘇如兒優雅地站起,她宛若無骨的身子就那麼輕柔搭在程野的懷裡。 小手彷彿有魔力一般靈巧地從他的腰窩一路向上摸。 “老實點。”程野冷聲。 蘇如兒乖巧地停下,有些委屈:“可你已經三天沒來尋我了……” “最近事多。” “那你聽我彈曲麼?”蘇如兒嫣然一笑,妖冶的眼尾嫣紅。 程野看見自己尋了把椅子坐下來,示意蘇如兒彈曲。 蘇如兒拿起她的琵琶,指尖靈活,在弦上來回跳動,一首悠揚的小曲便飄飄然然在房間內響起…… 蘇如兒的嗓音極佳,窗戶敞開,殘月的月光傾灑進來。 程野一時聽得迷離,他搖頭晃腦站了起來,緩緩踱步到了窗邊。 一手將窗戶推開,沉浸地朝窗外的風景看去。 一彎小河,一座石橋,一條小船。 張燈結綵,紅燈籠掛滿建築,遙遠的天邊有許多天燈。 “今日可是花燈節?”程野眺望著天燈問道, 卻無人作答。 身後的小曲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 程野疑惑地轉過身,卻發現整個屋子已經陷入了一片漆黑。 蠟燭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熄滅了。 他的面前,只有那具嬌小的身體。 “你怎麼不唱了?” 程野疑惑地問道,他朝著蘇如兒走去。 忽然,房間熄滅的燭光猛的亮了一瞬。 程野頓時瞪大了眼睛。 剛剛面前原本嬌柔的少女變成了一具乾屍。 她保持著剛才的姿勢。 她的臉四分五裂,胸上插進刺刀,下體在不停地流血。 時間像靜止了一般,一動不動。 陡然。 她又開始唱起小曲,手中依舊彈著琵琶,指尖不停地冒出鮮血。 只是原本讓人發癢的曲調卻幽幽陰森,讓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慄。 就在此刻,蘇如兒猛地抬頭,逼近程野,露出了她黑黝黝的眼眶,她的嘴臉咧到臉頰兩側,用極其哀怨地聲音輕聲反問道:“你為什麼不來?” “你,為什麼不來……” …… 程野被嚇得一激靈,他發現房子也跟著變了,剛剛還是紅色的紗幔,溫馨的房間,如今卻是空蕩蕩的,灰塵佈滿,毫無生氣。 他衝到窗戶邊,剛剛溫馨的景也瞬間變了。 這座城市像是忽然變成了灰白色,河水乾枯,石橋破敗,就連燈籠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