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不相同,在那女子手心中合成一朵小小蓮花。花開後,蓮心又是一色。
那女子須臾頌咒已閉。她並未急於發動咒法,而是凝視著掌中的九色蓮花,暗歎一聲,喃喃地道:“翼軒,我這就來找你了。當年我捨身為你,卻不知後來結局如何。你……你可逃出去了?”
在這即將脫困的一刻,她竟似有些畏懼。也不知是畏懼那不知經過了多少年的世界,還是畏懼那即將揭示的結局。猶豫許久,她猛然抬頭,清喝一聲:“破!”
九色蓮花光華驟盛,一飛沖天!
西玄山上一聲驚雷炸響,千丈莫幹峰竟也微微晃動一下。太上道德宮上驟然亮起一層淡淡光罩,猶如一個巨大無比的大碗,將整個太上道德宮罩於其下。
護翼著太上道德宮千年的西玄無崖大陣,終於現出形跡。
光罩中心突然亮起一個光點,與整個大陣相比,這光點可謂微不足道,然而其中所蘊光華,足可光耀日月!光點中,一朵九色蓮花冉冉飛昇,蓮花之下,那女子長髮飄飛,裙袖如雲,徐徐自西玄無崖陣中脫出!
她在空中定了一定,當空清喝一聲,一時間太上道德宮滿宮皆驚:“洞玄老賊!待我道行一復,自當重回此地,與你再議多年相待之誼!”
言罷,她駕起九色蓮花,沖霄而去。而太上道德宮中***通明,無數弟子皆被驚起,當下一片混亂。莫幹峰周圍幾峰上,又有數點光華升起。幾位真人倏忽間在空中會合,但見那女子已然遠去,互望一眼,面色均是凝重之極。
他們卻是不敢去追。
此時太上道德宮一處秘地中,四壁蕭然,惟有一燈如豆。正中石榻上,紫微真人徐徐張開雙目,忽而冷笑一聲,道:“無知妖孽!家師雖已仙去,但我道德宗中,仍有斬你之人!”
他手撫身旁長劍,凝思片刻,雙目又緩緩閉起。
此時在太常峰上,紀若塵立在索橋旁,張口結舌,呆呆地看著夜空,久久不能言語。他心下震驚之極,只是想著:“那女子是誰?竟然……竟然有如此神通!洞玄又是誰?是哪位真人嗎?我怎麼從沒聽說過?嗯,‘待我道行一復,自當重回此地,與你再議多年相待之誼’……嘿!真沒想到,天下竟然還有敢對道德宗如此說話的人,真是好威風!可惜就是煞氣還弱了點,若換了是我,怎麼也得加上踢翻莫幹峰,火燒道德宮這兩句……”
他胡思亂想了一番,胸中氣血又有些凝滯不動,當即一驚,匆忙向自己住處奔去,以消受今夜意外之獲。
此時此刻,儘管太上道德宮已是沸沸揚揚,那口古井旁仍是清清冷冷,只是少了一個文王山河鼎,多了一具乾屍。
章十 流年 五
直到天色大亮,紀若塵方才將經脈中湧動不休的靈力勉強壓制下去。然而他知道後患仍遠遠未消除。此時不僅僅是經脈,甚至於他的紫府、泥丸、華庭都受鼎氣影響,隱現碧光,有凝結盤固之象。
他早不知後悔了多少次,不該胡亂去解離那尊毫不起眼的銅鼎。可是自從有了紫晶卦籤的前車之鑑後,紀若塵知道真人們所贈法寶都是有名有姓之物,萬不能隨意解離。總不能若大的太上道德宮,就他一個總丟東西吧?可是如此一來,只靠自身修為,紀若塵又怎麼能夠追得上姬冰仙這等天才?萬般無奈之下,這才動了銅鼎的念頭。
好在紀若塵運氣不錯,這半個月輪到紫陽真人授業。紫陽真人並不授他什麼課業,只是叮囑他勤修三清真訣,偶爾才將他找去,天南海北、海闊天空的高淡闊論一番。因此他現在倒是有了從容融匯銅鼎靈氣的時間。
紀若塵在院門處掛了個清修牌子,示意自己這幾日要閉關修煉,勿要打擾。說起來這歲考第一也並非全無好處,紫陽真人一高興,撥了一處三間房的清幽小院與他,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