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全一個快馬急件,李福全不敢怠慢,立即呈給康熙,我心裡暗想,莫非和太子有關,因為知道太子就在這次塞外之行中被廢了,可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讓康熙下定決心廢他卻只是模模糊糊的印象。
只看康熙一面看著,一面臉色漸漸凝重,最後猛地站起來,說道:“吩咐快馬每日都來報信!”外頭跪著的軍士,高聲應道:“喳!”磕完頭,轉身快跑而去。康熙慢慢坐下後沉聲說道:“傳旨!”李福全忙上前跪倒在地上。“十八皇子胤祄病重,三日後準備回京。”又接著道:“朕要見蘇完瓜爾佳。”李福全身子一抖,磕完頭領旨後,匆匆而去。
帳內當班的宮女太監都大氣也不敢喘地靜立著。我也是心裡惴惴,雖知道個結果,可事情在細節上怎麼發展卻是一點頭緒也無。拼命想了半天卻一點也記不起有關十八阿哥的任何事情。只得提醒自己一切小心。
好不容易熬到換班,才發覺自己竟然一直站著一動沒動,現在走起路來全身還是僵硬的。康熙剛才接見蒙古王爺蘇完瓜爾佳時,已說明要提前回京,蒙古人後日就走,也開始收拾東西。一路上,周圍雖人來人往,忙著準備行囊,卻都壓著聲音,全無前幾日的熱鬧了。我也靜靜地往回走,想著該如何快速把東西都整好。
又要當班,又要整理東西。但也許因為一再告訴自己千萬不可以在這個時候出任何差錯,所以雖很累,但精神卻還好。第二日晚間正在讓幾個太監小心包裹器皿,忽聽得遠處嘈雜的聲音,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一面留著心,一面繼續忙著手頭的活。
過了一會,嘈雜的聲音沒了,又恢復了先前的安靜,我也沒再理,直到把所有器皿都包裹好後,又放置妥當,這才回了帳篷。
一進帳篷,玉檀就面色嚴肅地迎了上來,拉著我坐好,小聲問道:“看樣子,姐姐還不知道。”我怔了一下,忙凝神細聽,她續說道:“太子爺騎了蒙古王爺進獻的御馬,引得蒙古人鬧了起來,說是獻給皇上的御用之馬,卻被太子拿來玩耍,如此大不敬,瞧不起他們。”我‘啊’的一聲,想到怎麼忘了這個茬呢?不錯,好象是有這麼一檔子事情。
忙問道:“皇上怎麼說?”玉檀悄聲道:“還能怎麼說,為了平息蒙古人的怒火,當著所有蒙古人的面斥責了太子爺。”停了下,她又小聲說道:“不過我看皇上除了怒,還很是傷心,畢竟因為十八阿哥的事情,現在人人都面帶悲傷,太子爺這個時候卻騎馬取樂。”她輕嘆了口氣,沒有再說話。我聽完後,默默發起呆來。想來這就是引子了。
想了會,認真叮囑玉檀道:“這幾日不管多累,一定要打起精神,否則一個不留神,只怕就是大禍。”我特意加重了大禍的口氣,玉檀忙點頭,說道:“姐姐放心,我也這麼想的。”兩人又默坐了一小會,遂洗漱歇息。可心裡擔著事情,不知道這件事情究竟會對現在的幾個阿哥有什麼影響,雖然大致結果知道,可具體的過程卻無從而知,所以睡得不安穩。我這個半吊子的先知用處實在不大。哀怨地想如果早知道要回清朝,一定把清史一字不拉地全背住,可轉念一想,只怕背住也沒有用,清朝的歷史為了‘避尊者諱’,多有粉飾篡改,到最後只怕也是誤導。聽玉檀也是不停地翻身,看來她也不好過。
浩浩蕩蕩的大營總算開拔,因為快報傳來十八阿哥的病情又加重了,康熙的表情很是神傷,我們御前侍奉的人都提著一顆心,小心伺候著。眾位阿哥也都面帶憂色。太子爺的表情最是複雜,憤怒、恨意、不甘、夾雜著不知是真是假的憂傷。康熙一直對他極其冷淡,令他臉上更多幾絲懼怕。
一日清晨正睡得迷迷糊糊,忽聽得芸香在帳篷外的聲音,我和玉檀忙坐了起來,讓她進來。她進來後,安也顧不上請,只是快步走到我身邊,玉檀也忙隨手披了件衣服,湊了過來。芸香面有餘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