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部。”
張體安一個立正:“是!”
土肥原回首向一個日軍頭目說:“川田少佐,你率領你的部隊,協助張師長的搜查,蛛絲馬跡統統的不要放過。”
川田少佐立正點頭,說了一聲:“哈意!”
第六節 救護美國飛行員
深蘭色的天幕上懸著一輪圓月,皎潔明亮,把一片乳白色的光灑向大地。夜很靜,只有蟋蟀在歡唱著,時斷時續甚是好聽。不知什麼花兒開放著,夜風吹來,空氣里布滿了濃烈的芳香。遠處高山,近處河水都變得模糊不清,充滿著空幻色彩,一草一木都隱藏了它的細緻點,都保守著秘密,使人有一種如夢如幻的感覺。
夜幕中,走來一老一少,他們順著一條田間小路,向著魏賢集的教導團疾進。
教導團是孫殿英部隊培養幹部的學校,每位軍官的提升晉級,都要在這裡受到訓練。教導團裡的人員都是孫殿英一一親自選定的,因此孫殿英叫張體安把美國飛行員送到這裡,是再安全不過了。
穿過一片高梁地,前面出現一片燈光,張副官小聲說:“總司令,到啦!”
孫殿英抬眼望去,腳下一滑竟跌了一跤。張副官攙起孫殿英問:“總司令,怎麼樣?”
孫殿英苦笑著:“他媽的,真晦氣,褲子弄髒了。”
張副官用手一摸,孫殿英的褲上果然沾了一些稀泥,忙問;“這怎麼辦?”
孫殿英大手一揮說:“走,不要管它。”
來到教導團門口,團裡的幾個主要軍官已在恭候。他們在團部坐了片刻,孫殿英急著要見那個美國飛行員,團長把他引進地下室便退出來,只留孫殿英和翻譯兩個人。
譯員向飛行員介紹了孫殿英。那個飛行員米多的個頭,雖然消瘦卻顯得很有精神,發黃的頭髮下有一雙閃著藍光的眼睛,鼻子又高又長,彎彎的。他聽了譯員的介紹站起身來“唰”地向孫殿英行了個軍禮,嘴裡嗚嗚啦啦說了幾句洋話,孫殿英也聽不懂是什麼意思。
譯員說:“他說他是美國航空大隊四中隊的少校飛行員,叫稀爾。”
少校軍銜在中國軍隊中一般都是營長,因此孫殿英走過去同希爾握握手說:“稀兒營長好!”他嘴裡叫著稀兒,心裡卻覺得很彆扭。幹嘛叫稀兒,怪不得日本的炮彈打中你,就因為你叫稀兒,如果叫鐵漢、石頭、金剛什麼的保準沒事。
稀爾問孫殿英:“你們是日本軍隊,還是中國軍隊?”
這話使孫殿英很難堪,說是中國軍隊吧,現在投降了日本人,說是日本軍隊吧,從自己口中又很難說出。他沉思了好一會兒才說:“我們是投降了日本人的中國軍隊,從內心說哪個小舅子願意跟日本人,這是逼上梁山。我們是人在曹營心在漢,我們願意聽蔣委員長的指揮。”
希爾苦惱地笑著,用不信任的目光對孫殿英說:“我現在心情很不好,很想回重慶,回美國。”
孫殿英說:“請稀兒營長放心,我一定派人送你回去,我孫麻子說話算數,決不放虛屁。”
希爾說:“明天讓我走,好不好?”
孫殿英笑著說:“你急球哩,日本人現在戒備森嚴,不好辦。你放心多住幾天,有我孫麻子在,沒人敢動你一指頭。在這兒吃美、喝美、睡美,想玩小妞,我派人給你送來。”
希爾搖搖頭說:“不要小妞,現在沒心思,謝謝孫將軍!”
孫殿英玩世不恭地笑了:“你這樣謝可不行,老孫不承你的空頭情,你見到蔣委員長,要對他說,孫殿英是條漢子,他的隊伍海海的,等我過去以後,封我個大官乾乾。”
希爾堅定地說:“一定辦到。”
孫殿英握著稀爾的手,心裡想這個稀兒看樣子不算太稀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