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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錢福保起先還嗷嗷大叫,等捱了幾十板子,連叫都叫不出來,只能趴著直喘氣了。

楊府尹哼了一聲,道:“老實交代吧。”

錢福保痛得說話岔氣,結結巴巴道:“要說的,在村子裡都說了,小民不是存心的,沒想到會……”

“胡說八道!”楊府尹把驚堂木拍得噼裡啪啦響,把陸毓衍提出來的疑點一條條列出來,“別跟本官說什麼運氣使然,你直接交代吧,到底是什麼人,讓你謀害古捕快性命?”

錢福保一張臉白得跟抹了一層面粉似的,連連搖頭:“哪有什麼人,真的是意外……”

楊府尹啐了一口。

陸毓衍上前,居高臨下看著趴在地上的錢福保,道:“你也不是頭一回撥戲良家婦人了,這事兒民不舉官不究,前幾回都是掏些銀子收場,而你錢福保最不缺的就是銀子。

這一次,即便讓古阮抓了個現行,也不見得會挨板子,以你素日行徑,你會直接拿銀子讓袁姑娘莫要告你,也給古阮塞上一些,這事兒和稀泥,你沒有逃跑的必要。”

“我、我這不是慌……”錢福保梗著脖子想辯白。

陸毓衍打斷了他:“你的目的是古阮的性命,引到崖邊,讓他失足摔下去,你再回來喊人,是為了讓官差們認為,古阮失足是意外,而不是謀害,若不然,你完全可以一走了之。

為此,袁姑娘必然是幫兇,你們就是在村口處等古阮的,否則時間不會那麼湊巧。

已經使人去請袁姑娘了,你能扛得住這頓板子,她行嗎?

到底是什麼人讓你害古阮的?”

錢福保咬著破了皮的嘴唇,說不出一句話來。

謝箏站在堂外看著,她清楚陸毓衍所說的都是推斷,而不是真憑實據,錢福保啞口無言,是因為陸毓衍的推斷是正確的,他心虛了。

背手而立的少年人,一字一句都帶著自信,不是試探,而是陳述。

有那麼一瞬,謝箏想起了她從前悄悄繞去前頭看謝慕錦審案時的樣子。

她的父親,也是如此的胸有成竹,擲地有聲,一雙眼睛仿若看透了所有事端。

謝箏曾十分好奇,以為父親無所不能,什麼都知曉,謝慕錦卻哈哈大笑。

謝慕錦不說什麼邪不壓正的大道理,他只是說,他相信自己的判斷,不管有幾成把握,都要像十成十一般述說,對還是不對,堂下跪著的人的神態舉止會告訴你答案。

謝箏垂眸,她想,她在陸毓衍身上,看到了謝慕錦的影子。

第一百一十章 誆騙

錢福保僵著脖子。

從他的角度,看不到堂上坐著的楊府尹,也看不到兩側站立的衙役,他只能看見他們的鞋子褲腿。

沾了些泥,算不上乾淨,一如他自己的鞋子,沾滿了那村莊外頭的淤泥,是他在那條山道上引著古阮疾跑的證據。

他又努力抬了抬下顎,視線上移,他看到了陸毓衍腰間的那塊紅玉。

豔紅豔紅的。

他聞到了血腥味,是他捱了一頓板子之後皮開肉綻,可他想起來的卻是古阮從山上被背上來時,他親眼看到的那一口噴出來的鮮血。

撐在地上的手指不禁用力抓著青石板地磚,指腹破皮,他渾然不覺,心裡剩下的唯有驚恐。

原本以為做得天衣無縫,卻被面前的人赤/裸/裸地把偽裝撕開,將真相曝露出來。

虧就虧在了這場大雨上吧?

若不是雨水造成地面溼滑,他還能辯駁幾句,可現在,陸毓衍的話語讓他無從反駁。

那些都是真的,他要如何給自己開脫?

但就此認下,他也不甘心,他害死的是個捕快,如今落在人家兄弟手裡,便是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