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統哥,這10屬性點全部都加到統帥上。”
種平俯身,雙手撐在城牆之上,眼睛睜得發酸也不敢合上。
先前的火箭的確阻止了飛橋的搭建,然而那些死去士卒的屍體堆在壕溝之間,生生將城壕填平一半。
樊稠見箭雨已停,拉緊韁繩,大吼道:“前軍進攻,中軍壓上!”
前軍基本上都是洛陽士卒,樊稠此令一下,隊伍中頓起騷動,士卒們都知道前軍衝鋒就是去填城壕的,只是中軍迅速緊壓在前軍之後,迫使前軍不得不前進。
“再射一輪,諸位都準備好了嗎?”
種平回過身,望著那一個個握著大刀,或年輕或年老計程車卒,他努力地想記住眼前的每一副面孔,這些人中有兒子、有父親,有祖父。
跟在他身後的從來就不是一個個士卒,而是一個個家庭。
前所未有的責任壓在他心上,種平有許多話想說,最終卻只是沉默。
他一點點拔出腰間長劍。
箭雨傾扎而下,洛陽士卒被成片成片倒下,後面的兵士在中軍的壓制下不得不踩著地上的屍體繼續往前衝,鮮血滲進泥土之中,將黝黑的土地染得赤紅。
城壕漸漸被填出一條通道,高大的吊橋被放下。
種平身上綁著旌旗,他右手長劍高高揚起,使出平生力氣吶喊:“諸位,可願隨平衝鋒?!”
“願與少府大人共進退!”整齊劃一的應答聲響徹雲霄。
種平心中熱血湧動,他身先士卒衝出城門,身下戰馬仰天長嘯,背後旌旗隨風揚起:“保家衛民,誓死不退!”
“保家衛民!誓死不退!”長安守軍緊緊跟隨在那面飄揚的旌旗之後,與樊稠中軍狠狠撞在一起。
方猛手中大刀不停劈砍,西涼軍潮水般湧入戰場,他衣甲上已積累了厚厚一層血垢,大幅度長時間的下劈讓他的手臂變得麻木,現在他終於不會再手抖了。
“小心!”種平攥著劍柄,藉著馬匹的奔勢將全身力量壓在右手之上,用力擲出。
鮮血混著肉泥濺在種平臉上,他伏在馬背上喘息,向地上的方猛伸出手。
原來30的武力值,也是可以殺人的啊……
方猛粗黑的手握住種平的手手掌,就在他起身的那一刻,一把長槍穿胸而出。
!!!
“……”種平瞪大眼睛,他想要大喊,聲音卻堵在胸口,無論如何也沒法衝出咽喉。
“少府大人……”方猛握著種平的手,他還保持著站立的姿勢,茫然的望著自己胸口的槍尖,眼睛裡的光一點點暗淡了下來,“……保家……”
那把被汗水浸透的大刀掉在了地上。
種平嘴裡滿是血腥氣,他死死盯著那把長槍。
張濟長槍一震,將方猛的屍體甩到地上,他望著馬上的種平,語氣幾乎挑釁:“來戰!”
之前被種平俘虜的恥辱他一刻也不能忘記,第一次是種平運氣好能躲過他的攻擊,他不認為這次種平還能從他手下活下來。
士可殺不可辱,昔日之辱,濟,今日必報!
種平面沉如水,他嚥下湧上喉間的瘀血,直接拔出背後的旌旗,旗杆作劍向著張濟斬下。
張濟夾緊馬腹,側腰輕易躲開種平一擊,與此同時他手中長槍上挑,槍尖隨著手腕轉動,虛晃一槍。
種平根本不做防守,手上旗杆又快又狠地往張濟身上砸。
張濟想不到種平會不顧死活地進攻,手中長槍硬生生收回,右肩差點筋脈錯位,一時竟被被種平的這種打法壓制,張濟猛地側身迴轉,長槍橫掃,意圖將種平從馬上掃落。
種平身下戰馬正巧踩到一處滿是鮮血的圓石之上,戰馬哀鳴長嘶,後蹄打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