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伯衡急公好義,只是也該量力而行,若未尋到那孩童,反被猛獸損傷,豈非一舉兩失?”
“平知曉,是平之過。”種平唯唯諾諾,大為汗顏。
他當時只想著救人,的確不曾充分考慮所需面對的危險,這般被曹操訓誡,種平恍惚間彷彿自曹操身上,看到了種輯的影子。
種平心中又暖又澀,第一次對曹操生出些歸屬感,認錯態度更加誠懇。
“不曾受傷,已是萬幸,如今救回的孩童,也毫髮無損,真是得天之佑,日後萬萬小心,不可行此險舉。”
曹操又叮囑種平幾句,方才轉換話題:“那些被綁縛住的,是什麼人?”
種平並不奇怪曹操為何會有此一問,典韋攻擊力太過強悍,吃了他一記橫掃過的黑山軍,大多飛得七零八落。
這般情況下被隨從粗暴拉起綁縛,額頭上的黃巾大多散落在林中,單憑現在這副衣衫襤褸的模樣,的確難以辨認這些人的身份。
“叔父,這些正是盤桓於黑山一帶的黃巾。埋伏在林中,恐怕是作為前軍斥候派出,打探田間情況,待農收之時,出兵劫掠。”
種平說著,示意典韋將李逵推出,先向曹操介紹對方身份,隨即道:“叔父可直接問詢肅道,軍略之事,平口耳之學,不敢獻醜於前。”
他雖對李逵的人品有點質疑,但一路行來,不可否認,這人談起排兵佈陣,一套一套的,真不像個只會誇誇其談之輩,肚腹之中的確有些東西。
何況這位肅道先生與許邵友善,種平回憶著許邵的相人之能,覺得李逵也許……真是個被史書疏漏的人才,也說不準。
“這位先生?”
曹操並不因為李逵此時狼狽的形象而輕視他,主動為李逵解開身上繩索,做足了禮賢下士的姿態。
畢竟此人是種平推出來的,哪怕只是個草包,曹操也會做足姿態,一是展現自己“禮賢”的一面,二者抬高種平地位,表現對其的看中信任。
明面上他似乎在收攏李逵之心,實際醉翁之意不在酒,舉動言語中,卻是在拉攏種平的投效之心。
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種平縱然為他獻策,身上依舊掛著“太史令”的官職,二人的關係也就只能算是同僚,種平若想離開,曹操是沒有任何理由阻攔的。
故而自種平入東郡,曹操“叔父”“抵足而眠”“不加干涉”連環奉上,目的都只有一個,那就是收種平之心,讓他入自己帳中。
他想要的,是謀士種伯衡,而非太史令種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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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佳否
葉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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