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一個‘核善’的微笑。
“張將軍,好久不見啊。”
張濟悶聲不響。
雖然投降之前自己就預想過如今場景,也做好不要顏面的心理準備,然而真到了種平面前,他還是感受到一股濃濃的恥辱。
想他張濟在北地也是威名赫赫,誰人不知他的名頭?
而今卻屢屢敗於這小兒之手,以至於為了保命不得不反,當真是一世英名盡毀。
張濟心中悲哀,他又想起自己的夜襲之計,忍不住嘴硬道:“若非樊稠猜疑,今日誰輸誰贏,還未有定數?”
種平一時詫異。
誰給你的勇氣說出這種話?
梁靜茹嗎?
我看你還是不懂哦。
“不知張將軍胸中有何妙策,可定輸贏?”
張濟一揚腦袋,無比自信地將自己意圖挖掘地道夜襲長安的計策仔細道出。
種平沉默良久:“提出這種計策,你是故意的還是不小心的?”
張濟很驕傲:“故意的,我計劃去除了大部分運到城南土臺的土,但是我保留了一部分,我覺得保留一部分土,才知道是在挖地道。”
“來,牛叔,帶這位張將軍下去看看。”
種平別過身,肩膀微微顫抖。
張濟滿臉懵逼地被牛福帶到長安街頭,就見街角堆積著數個盛滿雨水的大甕,巷尾則儲存著許多幹草木柴。
這是何意?
張濟兀自不解,牛福慢悠悠解釋道:“郎君守城第一日便防備著爾等夜襲。”
“長安城中夜間固定有士卒帶著地聽巡邏,一旦聽到有地下有挖掘之聲,便發出訊號,召集兵士,在地道口等待。”
“待地道挖通,或是水攻、或是火燒,或是煙燎……都能叫爾等損兵折將,無功而返。”
張濟吶吶無言,臉漲得通紅。
好半晌,才低聲感嘆:“種伯衡,多謀善慮,算無遺策,真神人也。”
不可否認,見到張濟的那一刻種平起了殺心。
但張濟新降便被處死,剛收編的那些士卒定然生變,戰火再燃,不過徒增殺戮罷了。
長安真的經不起動盪了。
種平攥緊拳頭,張濟要死,可絕不能死在這時候,他得忍耐。
他輕輕吐出一口氣。
長安之圍既解,種平也就卸下手中兵權,重新當自己的少府,認認真真給劉協算賬去了。
種平此時尚且不知自己在這場戰役中的表現,已經隨著細作們的往來,逐漸傳遞到了天下諸侯的耳中……
長安一戰,以五千敵三萬,守城數十日,損傷不過一千餘人,卻能盡收樊稠之兵。
此子,恐怖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