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嗎?”
這問題李蒙早已打過腹稿,他故作惶恐,語氣誠懇:“我從李將軍時,便聽聞過將軍的大名,內心仰慕將軍許久,且如今長安城中的那些西涼士卒,包括將軍舊部在內,哪個不曉得將軍在北地的威名?”
“我等群龍無首,即便是起事,也頂多造成些動亂。可要是有將軍做統帥,我等萬人,出其不意之下攻入朝堂,這長安……”
張濟眉頭一跳,已是有些意動,李蒙這無意中的一句“北地威名”,再一次喚起了張濟心中對於敗在種平手上的屈辱,以及那種被支配的恐懼。
吃過一次“順風局”的大虧,這次不由得他不謹慎:“說起來倒是容易,只是皇宮易守難攻,要是拖延起來,朝廷一旦反撲……”
李蒙聽出張濟話中有所鬆動,趁熱打鐵道:“將軍何不趁百官上朝之時圍宮?”
“如今長安守將,大多是與宮中貴人沾親帶故的酒囊飯袋之徒,不堪一擊,要說守衛皇宮的羽林軍……猝不及防對上我等萬人,怕是也難以反勝。”
“優勢在我等啊,將軍!”
李蒙這最後一句話彷彿帶了什麼魔力,張濟本還有些猶豫,現在直接一拍桌案,激動道:“就依你說的行事!”
“不過……”
“什麼?”李蒙大喜之下聽得張濟這一轉折,差點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
難道我漏了什麼破綻,不應該啊,我說得可都是屬實的啊,我也是確確實實的想反吶……
“……種伯衡給你們發多少月錢?”
張濟最終還是沒忍住,用一種半是好奇,半是敬佩,又有點不屑的奇怪語氣發問。
李蒙放下心,認真回答:“初時是每人一月百錢,贏得守城之戰後,每人千錢,傷殘者還另有補助。”
張濟下意識對比了下自己。
怪不得當初攻城時,那些士卒跟不要命似的……
這種伯衡,收買人心的手段倒是高明。
只是……
張濟冷哼一聲,陰陽怪氣道:“種伯衡也就只會說大話了,嘴上承諾給爾等同等俸祿,結果呢,還不是隻拿出千百錢敷衍?”
李蒙面色複雜。
將軍,你這羨慕嫉妒恨語調是認真的嗎?
少府大人的意思是我等同樣有朝廷的錢拿,也不是說‘同等俸祿’啊?
真要說是同等俸祿,你覺得會有人信?那我們才不放心呢,我們又不是傻子。
再說少府大人也就當了幾十天少府來著,壓根就沒領到朝廷的月奉……那第一天的月錢還是少府大人自個兒給墊的。
要攻擊這個,大可不必了哈。
李蒙心想他可算知道張濟是怎麼敗的了。
他們願意跟隨種平,是圖種平真把他們當人看。
張濟大概永遠不會明白這一點。
(感謝被封印的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