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間滿是推崇之意,不似作偽。
郗慮素來與國淵不睦,此時見他如此仰慕種平,心中對種平更生惡感,只是不再念“沽名釣譽”之詞——他雖不記得種平名姓,種平所做的這幾件事,他卻是知曉的。
天下諸侯紛亂,相爭並起,終有一日漢庭衰頹,我等各自為主之時。
到那時,哼,汝必未我所擒!
郗慮想著有朝一日自己能踩著種平聲名上位,心中激動不已。
種平尚且不知道自己莫名其妙被郗慮當做了假想敵,他還在聽國淵介紹他師兄弟,一一見禮寒暄。
透過觀察國淵的神態動作,種平有些驚異的發覺,這位國子尼的的確確是把他當成了“偶像”,就目前而言。
“……這位是崔季珪,亦久仰太史之名。”
國淵嗓音有些顫抖,頗有種同好兄弟一起追星的微妙感。
崔琰聲姿高暢,眉目疏朗,鬍鬚蓄養得極為美觀,長而柔順,飄在胸前,看起來比國淵要穩重許多。
“太史令珠玉在側,覺我形穢。琰嘗聞太史令曾作‘周公王莽’詩四句,竊以為翻史新意有餘,而工巧不足……”
國淵頗有些詫異地望一眼崔琰:“你先前可是對太史令所作讚歎不已,怎麼今日見面,反而批評?”
崔琰猝不及防被國淵拆了臺,面上有些掛不住,乾咳了幾聲掩飾,“琰攻於詩,長於修飾,不知太史令能否贈詩教我?”
種平看懂了。
國淵是心中有英雄氣,想要建功立業,所以仰慕他。
崔琰則是研讀詩賦,修飾詞藻,所以誇讚他。
種平早知道自己身為士族,又有官職,免不了有交際,需要詩歌唱和,因此腹中是常備著幾首詩賦。
現在崔琰求詩,他略略掃了眼周遭環境,倒也找到首合適的。
“山際見來煙,竹中窺落日。鳥向簷上飛,雲從窗裡出。”
他也不想在留在此處,若是被崔琰纏住談詩,他哪裡能次次找到應景之作?再者他本身是來拜訪鄭玄。
如今同鄭玄沒說上幾句,倒是同諸位將來的魏臣聊了不少,倒有些違揹他的本意。
崔琰得了這首合心的詩,自是欣喜不已,察覺出種平不欲多言的心思,眉頭一動,投桃報李。
“太史來徐州,想是為了黃巾一事?”
“季珪有良策?”
種平提起了些興趣,他估計崔琰怎麼智力值也在80之上,比魏種要靠譜許多,不由湊近詢問。
崔琰與國淵相視一笑,拉著種平衣袖,私語一番,卻是將援兗州之計定了個明明白白。
(感謝克己所欲的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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