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本地人,且武藝高強,完全可以勝任。”
種平硬著頭皮誇了幾句。
他是真心為太史慈考慮,與其留在徐州,不知何時便會惹上一身腥,或是入了許都被羈絆在朝堂之上,倒不如回東萊去,依舊能有個自由身份。
終有一日,能遇見屬於自己的明主,大放異彩,赴想要的前程,完全沒有必要明珠蒙塵。
國淵和諸葛亮的事,已經給種平一個很大的驚嚇了。
昨日但凡手慢一步,世間便再無“國器”和諸葛丞相……
人命何其脆弱。
太史慈雖然還是放不下心,可種平話裡話外,是打定主意要他離開徐州,無奈之下,他也只能暫時聽從。
“……少府定要以身為貴,切莫犯險。”
他衝種平抱拳行禮,轉身往營帳處去。
太史慈是知道種平性子的,說要趕路,那肯定是半點時間都不會耽擱,即刻便要啟程了。
因此他要回去點齊兵將,配合種平行軍。
“子義!”
種平叫住了太史慈。
“士卒往來奔波許久,昨日又遭一戰,已是疲累。去彭城,有仲明之兵也就夠了。我且寫封手令,你自領兵即可。”
他說著往袖中掏了掏,倒是有半卷布帛在其中,還是他先前為了向鄭玄請教《商君書》時留下的。
這裡實在是太黑了,又沒個案幾。
種平既然抱著獨身離開的念頭,也就無心去打攪正在休息的鄭玄一行和士卒,想了片刻,他直接解下腰間印信,在布帛上印下代表身份的官印,轉交給了太史慈。
他是不擔心太史慈用這布帛去做別的什麼事的,對於太史慈,他懷抱著極大的信任……他又不是瞎,怎麼分辨不出太史慈對他的一片關心?
“子義,我走啦,路上保重。等徐州之事處理完,我去東萊找你敘舊,子義可不要嫌棄啊。”
種平揚起胳膊揮了揮了,不過他覺得太史慈應該是看不清他的動作。
“……對了,如果樊阿和許邵那兩人問起我的去處,千萬不要透露!”
種平唯恐太史慈沒聽見,一字一頓重複了三遍。
“少府,咱們還走嗎?”
陶商猶猶豫豫地發問。
“再不走,天邊就該發白了。”
種平琢磨著,雖然太史慈沒應聲,但是以他的耳力,不太可能沒聽到,勉強放下半顆心,當機立斷說:“現在就走!”
他不由得慶幸起自己有系統這個外掛,否則以他這個熬夜奔襲的力度,估計早就猝死十幾回了。
陶商雖說在心眼子上有些欠缺,但招呼他事,他是真幹啊。
種平不是沒走過郯縣那條路,可直到被陶商領著穿過幾條小河,又翻過去半個山丘後,他才發現,原來陰平離彭城可以這麼近。
“仲明,你還好吧?”
種平觀摩著陶商慘白如紙的面容,忍不住有些擔憂。
“……我覺得,可能不太好。”
陶商氣若游絲,彷彿下一秒就要嗝屁。
“您是修過道嗎?咱們整整三天沒合過眼,歇過腳。就是鐵打的身體也受不住啊!”
種平尷尬地摸摸鼻子,其實他也沒不必陶商好上多少,畢竟系統沒給他什麼“無窮精力”之類的金手指,只是他這短短數月中,像這樣熬夜趕路都已經有些麻木了,現在反而休息不下來。
就像是熬夜到了某個時刻,人會特別疲累,可那個階段一過,整個人立馬就精神起來了,甚至會有些過於興奮。
種平現在的狀態,就是處於心跳加速的“精力充沛”之時。
真停下來,反而會直接委頓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