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邵虎口處一掃。
“子將先生若是欲同平並肩而戰,平亦不會推拒。”
許邵注意到種平的視線,他作為相士,對於人的五官,軀幹,站立行走的姿態敏感,情有可原,但種平能一眼注意到他基本上一直攏在袖中的手掌,倒是讓許邵有些詫異。
“軍陣作戰,非邵所長,少府保重。”
種平既然看出他的馬術和武力不俗,許邵也不再遮掩,衝種平行了一禮,便取代了太史慈的位置,護送著鄭玄往東邊去了。
種平心說你當我這麼多集柯南白看了嗎?第一次見面時下船下得那麼穩,看不出來你有功力在身上才是奇怪好嗎?
鄭玄的車馬在運送他那些手稿書籍的車之後,安排起來還算是簡單,不會引起什麼人的注意。
種平請許邵帶走鄭玄,行動起來就要方便得多。
“子義,能看出那些伏兵的身份嗎?”
種平這時候也不說匪寇了,誰家流匪穿皮甲?
太史慈挑下迎面而來的箭矢,半個身子擋在種平身前。
“不確定,若說是士卒,不該這樣雜亂的射法,倒像是我從前在北海,那些流寇屠戮行客,劫掠財貨的行徑,可看穿著,卻又是有屬的兵卒,真是怪事。”
種平眉頭一動。
這形容,怕不是曹老闆收編的青州軍?
那這莫兒谷中原先的那些人,又去了哪裡?
種平知道現在不是深究的時候,他身邊能用的,止有一千人出頭,且敵暗我明,正面相抗實乃下下策,他得想個法子……
眭固自投降了曹操,如今也是個都尉身份,與黃巾時為的小渠帥自然不可同日而語。
曹操迎天子後,他自覺地位也水漲船高起來,看那些青州兵時,總有些高人一等的姿態。
識時務者為俊傑,他這個最早識時務的,豈非俊傑中的俊傑?
眭固想起二根手下那個不知道名姓的小黃巾同他講的楚霸王,漢高祖,先入關中先為王……大家都講究一個時間先後不是?
想到這裡,他總忍不住嘿然一笑,他覺得自己有這個領頭的資本。
那姓種的降了我,不還得好聲好氣地跟我學射箭嗎?
眭固清楚自己的倚仗就是自己的這些“兄弟”,但投了朝廷跟以前可就不同了,沒了殺人、擄掠和那些個小娘子的滋潤,他要怎麼和“兄弟”們交心,得到更多的“兄弟”呢?
眭固開始覺得不自在,他厭煩那個姓樂的天天在自己面前晃,還想要分兵整合軍紀?
這是我帶來的弟兄,憑什麼讓你空口白牙得了好處?
這做了降兵,到底不如當初做匪寇來得痛快。
眭固在無人時這般琢磨著,他以為曹操做得太不地道,難道他剛卸磨就要殺驢了?
要我的兵聽話,那是聽誰的話?沒了這些弟兄,我豈不是案板上的麵糰,隨你們揉搓拿捏了?
眭固心底生出危機感,他決定要收住“兄弟”們的心,只有依舊掌握著那些跟他一塊兒投降的兵,他才能被看重,才能繼續佔著這個“先”位,享受高人一等的感覺。
於是某一天他收到手下兵卒欺辱老婦的訊息時,他選擇包庇不理。
跟以前他們做的事情相比,這算個什麼?
眭固得到了那個士卒的感激,他聽那個士卒說出了自己心底的想法:“早知道降了姓曹的,要過這樣的日子,不如當初繼續外逃呢”。
原來他的兄弟們跟他抱著的是同樣的想法。
眭固找到了讓“兄弟齊心”的良方,可惜……他發現這法子不止他會,曹操也會,甚至曹操能許諾給他手底下的人的東西更多。
眭固終於不能再坐以待斃了,屠一城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