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認真的想,天下的聰明人何其之多,像他這種既笨又木的人,合該找個“糊塗”主公才是。
於是他先去了北海,又來了徐州。
“少府怎麼不同康成先生多說幾句?先生此去揚州,再見可是不易。”
種平見天色將晚,暫且安置鄭玄等人入太史慈紮起的營帳中休息。
許邵晃晃悠悠湊到種平身邊,頗有種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八卦感。
種平心說我還沒問你怎麼不走呢?這就賴上我了?
“揚州也算一時平穩。”
種平眼中露出幾分不確定,他記得袁術也是盯著徐州這塊肥肉的。
待曹操回援兗州,搞不好袁術要出兵攻徐州,鄭玄等人肯定不會有事,但是……
不對。
種平略一皺眉。
曹操不會不知道自己這位老朋友的意圖,袁術圖謀徐州,曹操自然是知道一二的。
所以……屠城,半點人力和財富都不剩下,也是存著不願讓袁術撿漏,輕鬆壯大實力,同自己對抗的意思在其中嗎?
即便是種平也不得不讚嘆曹操真是,方方面面都顧及到了,真不服聲“奸雄”之稱。
都說屠城是“利在當下”,可這樣算計起來,能供養兗州,振奮收攏青州兵徹底為已所用。
又拖住袁術,令其消耗兵力攻徐後,又不得不抽兵抽資源去恢復治理徐州,從而空出時間去更地掌控兗州,震懾天下。
這樣的算盤,這樣的手段……從頭至尾,當真是“智”到極點。
種平甚至覺得系統該向曹操好好學學怎麼才是真正的最優解。
曹操根本就沒抱著要打下徐州的心思,皇帝在他手中,本就引來了太多不懷好意的視線,要是這時候再打下徐州。
這等兵力地盤,怎麼不讓他身周的諸侯忌憚戒備?
尤其是袁紹和袁術二人。
種平越深思越是覺得心底發寒。
“少府面色不好,是後悔不曾舉薦康成先生的優秀弟子至朝堂為官嗎?”
許邵笑意更深。
“聽聞少府在朝堂上孤立無援,這可真是讓邵驚訝。”
種平疑竇叢生,猜測許邵問這話背後的用意。
他的確有過想法,但也就只是想法而已。
他還沒蠢到那地步。
“平雖有少府之職,卻不過虛名而已。在外似乎是鮮花著錦,有些名望地位,可真在朝中,步步維艱,舉薦?是斷了他人青雲之路才是。”
“平沒有斷人前途的愛好,又何論這是有性命之危的事呢。”
種平沒有什麼隱瞞的想法,很是平靜地同許邵說這番話。
許邵目光有些怪異。
“少府有名聲在外,在軍中聲望亦是不低,何故妄自菲薄?康成先生弟子門生遍天下,少府若是舉薦,想必拒絕之人不會有多少。有這樣好在朝中立足的時機,邵不懂少府為何……心如止水。”
種平心說我怎麼覺得這人話裡話外是想勸我掌權自立啊?
我也沒那本事和野心啊。
於是他很是詫異地望許邵一眼:“我做那老大的官做甚,這少府,我本也沒心思去當的,在朝中立足又如何?難道我能當什麼宰輔嗎?”
許邵很想說,我看你面相,日後的確是要輔弼天下的,但是他又想到那些千奇百怪的橫死麵相,於是跟有自知之明的閉上了嘴。
種平卻是沉默了,他在許邵的目光中,終於意識到個他一直沒注意到的事。
好像……有不少人覺得,他是有理由和本事去“作亂”的。
種平突兀想起出長安的那一日。
那個老頭嘆息他“死”早了,不會是等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