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想著,喬落衡有些慌忙地匆匆吃完剩下的燒餅,付完錢就頭也不回地朝菜場的方向跑去了。
她在這裡已經生活了四五年,對於菜場的人流規律以及各個方向的路線都已經瞭如指掌。
從這裡去往菜場的話,可以從東邊的小路過去翻一座矮牆,然後再從廢棄的磚瓦堆裡小心翼翼走個數十米,就能抵達菜場的後門,但這還不夠,因為那扇門通往的是菜場最大的肉鋪,平常都是被鋪老闆李屠戶鎖上的,所以還需要再繞到左邊的側門才能進去,不過總的來說還是比從大路走要近一些。
……
如果說周雨晨體內的卑獸血脈能夠讓她擁有比常人高出數倍的五感和求生本能,那麼換言之足以讓常人都感受到急劇不安的殺意則一定比剛才周雨晨所感受到的那份要強出許多。更深層次,這已經完全不是簡簡單單的多慮所能導致的了,只要是個正常人就切切實實能感受到有人正在朝自己進攻而來。
喬落衡看到了前方小巷的深處有幾道黑影。
下一刻,身後也傳來腳步聲。
她被明顯來者不善的一行人包圍在了這條狹窄的巷道內,周圍沒有一個人,也沒有一隻動物,全然只有孤零零一個弱小的女孩而已。
“你們是誰?”
沒有回答。
黑影漸漸顯露出身形,一言不發就舉著匕首朝她奔襲而來。
再往回看,處在身後的兩人也一樣虎視眈眈地死守著唯一的一條退路,除了憑空生出翅膀之外,這條巷道再無任何可以逃避的地方。
喬落衡就這樣看著閃爍尖利寒芒的匕首以極快的速度接近自己的面門,剎那的恍惚竟然讓她忘記了做出任何抵抗,雖然再怎麼抵抗也一樣只是徒勞。
應激。
終於在匕首刺進她軀體的前一刻,一種憑空生出的力量先她的意識一步牽動著她的身體開始行動起來,躲開第一刀,隨後是轉身,拼盡全力撞開後方的兩人朝著來時的方向奔跑而去。只要到了大路,這群人就無法再對自己下手,腦海深處的求生欲如是告訴自己。
雖然還不知道他們到底是誰,為什麼要追殺自己就是了。
當下只要一直跑就對了吧。
裙袂微飄,有幾塊薄薄的塑膠片晃動著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
不過還有一種更沉悶也更讓人焦躁的聲音蓋過了這僅存的輕快,給人以死亡之息。
有備而來的刺客顯然比穿著粗布裙的小姑娘要快很多。
在遠遠還未到達大路的地方,喬落衡的背後被人揪住,隨後殘暴地硬生生往後甩了回去,重重跌倒在地上。
“你還是那麼喜歡研究這些。”
為首的刺客說出了到現在為止的第一句話,似乎也準備是最後一句。
然而這句話傳到喬落衡的耳朵裡卻讓她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唰!”
尖刀落下,此時此刻,跌坐在地上的喬落衡再無任何反抗之力,只能在極其短暫的時間內眼睜睜靜靜等待著危險的到來。
一瞬間,她終於明白了那句話的意思。
……
名叫喬落衡的少女在這裡生活了五年,換句話說,在這之前她並非這裡的原住民。
十三歲以前她曾在東關有過一次暫居,不過因為當年的旱災導致大半的居民全部南遷,喬落衡自然也在其中。又在這之前,她在後城的雙溪上給擺渡人打工,吃住也是勉強過活。更早些的時候,她還在麗澤給傳聞中的那位大賢者何承生當過書童。雖然客觀說來經歷這些不過是寥寥數年間的事情,但是對於她本人來講,總是會感到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事。
除了那年旱災讓她流離失所被迫去到奴隸市場賣身,其餘的幾次搬遷,或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