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你不是釀了些許桂花酒,這會正好用得上。”
見李氏眼中濃濃的威脅,宜悠終究未敢再反駁。開啟庫房,她認命的掀開米缸打酒。粉嫩的桂花花片片瓣飄在米上,隨著提勺的攪動而流轉。
想著穆然那副精神的模樣,若他有心上人,此刻清醒過來後,應該是愁眉苦臉。可他不僅精神頭十足,而且還好生梳洗一番,顯然心情無礙,前面或許是她想多了?
眯眯眼,她開啟另外一缸,酒氣撲面而來。倒掉先前的桂花釀,她悉數盛上這種。
“二丫,叫他們倆吃飯。”
“哎,知道啦。”
語調上揚,捧著酒罈子她走到兩小門邊,正聽到長生那句:“你說的對,如果姐姐嫁給穆大哥,那我還可以天天見到她。”
當即她有些臉黑,早知道穆宇是人精,沒想到他精到這地步,這麼一小會就將粘她的長生說服。
“出來吃飯了,沒聽到娘在叫你們。”
房門開啟,穆宇臉色訕訕的,過門檻時揚唇衝她一笑。
白麵包子臉上唇紅齒白,一下萌煞了宜悠的心。再想起方才穆然悉心打扮後那副器宇軒昂的模樣,她心中僅剩的那點抗拒潰不成軍。
“長生,咱倆挨著坐。”
李氏坐主座,穆然位於她旁邊的主客,長生和穆宇站在另一邊,剩餘唯一一個座位,便在兄弟倆中間。
見平日粘她的長生紋絲不動,她頗有些頭疼。她倒低估了穆宇,他不僅說服了長生,還讓他倒戈,這哪是人精一詞可以形容?
“二丫,坐。碧桃,再上三個碗。”
碧桃上完,宜悠隨口吩咐道:“今箇中秋,你們想吃什麼,就自己起火做,也不拘那點銀錢。做出來早點吃,好好歇一晚。”
對於她這個小姐,碧桃早已佩服的五體投地,如今更是莫敢不從。
“是。”
石桌旁便只剩五人,中間蹲著一個大鍋子,外邊擺著六菜一湯,八個菜意思也是圖個吉利。宜悠瞅著鍋子下那團蠟一陣肉疼,富貴人家鍋子一般用銀炭,可他們卻買不得銀炭。黑炭有煙無法上桌,只得用這蠟燭代替。
蠟貴,她便另闢蹊徑,將肉煮到八成熟撈出來,遇鍋子中熱湯涮一下就能用。
“然哥,今日多虧你站出來解圍,沈伯母這第一杯酒便敬你。”
宜悠同樣端起酒盅,貼著唇抿一口,一股辛辣傳來。辛辣過後,則是夾雜著桂花香,回味無窮的甘甜。因著辛辣,這股醇厚的味道更顯得珍貴。
“好不好喝?”長生好奇的問道,穆然滿飲一杯,而後用筷子蘸下碗底,在兩小舌頭上點一下。
兩人當即咳嗽起來,宜悠揪揪那垂髫:“你們這麼大的孩子,就不能隨便喝酒。喝多了,有可能燒壞肚子。”
長生忙捂起肚子,指天發誓:“我長大之前,絕不會喝酒。”
“恩。”宜悠點頭:“穆大哥,多謝你,我也敬你一杯。”
穆然原本不勝酒力之言堵在喉嚨中,看著她面頰上的緋紅,他拉住脖頸間的轉運珠:“你們不必多言謝,不瞞你們,此乃吾之所願。”
此話一出,滿院寂靜。宜悠更是有些難以置信,他說的是真的?正當她準備鬆口時,眼睛卻再看到他懷中藏的那方鵝黃色帕子。懷疑漸漸回籠,她滿飲一杯。
“當著他們的面先別說這些,穆大哥,不論如何,我再敬你一杯。”
說完她端起酒盅,朝李氏眨眨眼,獨屬於母女間的默契,旁人一般瞧不出端倪。
**
天色漸漸黑下來,一罈酒也因各種瑣事而見底。
穆然舌頭開始有些卷:“沈伯母,當真不用如此,此事真是我自願。”
說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