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教導她初嘗世間快活樂事,她很生嫩,教導起來得費些勁,不過那也將是件很有趣的挑戰;若她是男人,起碼稍稍修正一下玩樂的方式,其餘花招比照辦理,他仍是能讓她與自己共享相擁歡快,偏偏她兩者都不是,唉唉。
睚眥枕在她香軟軟的裸裎肩窩,忍不住嘆息籲吐。
“你非得……把我榨乾到擠不出半滴參汁,才甘願送進鍋裡,是不?”參娃好不容易穩住氣息和迷眩,低下頭,質問那隻躺在她身上,不時用長吁短嘆的熱息拂擾她敏感怕癢頸膚的龍子。
睚眥挑高眉,對上她的眼,他實在很難表現出溫柔好心情,特別是當慾望被喚醒卻未能饜足之際。
“我是很想把你吃掉,可惜你麻雀雖小,五臟也不全,女人有的你沒有,男人有的你也沒有。你讓我束手無策,完全不知從哪裡下手。”又是一聲嘆氣。
“只是吃枝參有這麼困擾嗎?不就是切片或磨粉……”她喃喃自語,嘀嘀咕咕說著,不想讓他聽到,好像她多鼓勵他吃她一樣。
她也不懂,吃參有分男女嗎?他幹嘛一副很嫌棄她沒有雌雄之別的口吻,還嫌棄到唉聲連連?
睚眥當然聽見了,他耳力好,她幾字含糊,怎可能漏掉?
她的天真單純對他的邪惡念頭,真該教他自慚形穢,不過他鱗厚皮粗,不知“羞愧”兩字怎麼寫,儼然沒反省,倒是她的叨叨低語逗樂了他,他從她肩窩移開,笑著以寬大手掌擠壓她仍粉撲撲的雙頰,把她一張俏麗臉蛋硬擠成扭曲皺包子,小嘴因而嘟成怪模怪樣,只能發出抗議的嗚嗚聲——
“我的朋友是用來試刀劍夠不夠鋒利、拳腳有不有力,相互切磋武藝。你想當我朋友,下輩子記得長高點、養壯些、練強悍些……這輩子別奢想了。”他可沒忘掉要向這株小心眼又愛生氣的靈參解釋兩人觀念上的小小誤會,她以為他不將她當成朋友很不夠意思,氣哭的模樣,正在眼前上演,她不就是為了“朋友”兩字,和他耍起脾氣嗎?
“我……不……稀……罕……”她嘴嘟臉皺地回嘴,立刻又被他手掌搓揉變形。
“我也不稀罕淪為你那類花花草草蚱蜢蝴蝶之流的弱小朋儕。所以我們根本不適合當朋友,這,你同意吧?”
參娃沒點頭,只是心裡認同這番話。
她的確無法將睚眥與她那些可愛善良的花精草怪友人擺在一塊看,他和它們差別太大,光憑他狂愛刀劍兵器及嗜武好鬥的本性,就直接被排除在她擇友條件之外,若不是睚眥抓住她,她這輩子都不可能和他這類龍子有交集,別說是朋友,連點頭之交也沒機會。
她應該是最討厭他這種渾身充滿暴戾殺氣和霸息的傢伙,避之唯恐不及,哪會願意親近他?可如今,她不僅把他當成同遊人類城的夥伴,事事依賴他,一遇危險或是新鮮好玩的東西,頭一個想喚的也是他;聽人汙衊他,氣得準備和人拼命;快被他用嘴給吸乾神智,竟也不捨得傷他……
“不是朋友,能是什麼?”她所知有限的貧瘠字彙裡,很難挖出可以代表兩人目前關係的形容。
睚眥也很認真地思考了一下。
“一株很青澀嗆口的食材,與一隻必須好好研擬從哪個部位開始吃的食客。”
第5章(1)
月,皎潔澄澈,柔柔灑下淡金光暈。
花團錦簇的偌大園圃,薄嫩紫薇正妖嬌,燦然一樹,輝映月光,好似淡淡染亮,在暗夜葉叢間,散發光澤;雍容玫瑰靜躺綠葉環抱,形似美人臥綠榻,萬紫千紅的色澤,不似白日鮮妍,稍稍斂去高貴驕傲;玉簪自生香息,和著涼爽夜風輕送,清香馥郁。
密密枝叢掩蔽的一角,一雙裸足踩著土,腳趾沾滿泥,裙襬捲上了膝,在園圃之中屈膝躺平,地氣溫暖香甜,夜露清涼沁冷,偶有幾隻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