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大學後,我除了拿錢從不回家,天天在外面鬼混。直到我再次遇到薇薇,是她改變了我。”王銘抬起頭來凝視著玉蓮花,“她是我的玉蓮花,那麼的純潔、美好,我願意把我的一切都給她,只要她能夠幸福快樂。”
“人們都說婚姻是愛情的墳墓,但是我和薇薇結婚後,卻覺得每一天都是蜜月。婚後我一直在期盼我們的孩子出生,我要給他跟我不一樣的童年,一個幸福的童年。但是卻遲遲沒有訊息,我私下詢問過薇薇的醫生,他說薇薇只是身體底子有些弱,但是並不會影響受孕。一次次滿懷希望的測試都以失望告終,薇薇也似乎開始有些煩躁。一年過去了,我漸漸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的問題。”
“今年年初,我在網上看到安泰生育門診的廣告,電話諮詢了幾次後終於下定決心去做個檢查。沒想到結果卻是晴天霹靂,醫生說我患的是先天性無精子症,那幾天我都過得像做夢一樣。每當薇薇在街上對小孩子看了又看,在兒童服飾店門口挪不動步,在家掐著手指頭算生理期的時候,我都覺得無地自容,卻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但是薇薇忽然不再關注這些問題,在家也經常發呆。有一次我準備去洗澡,她說要去上網,我洗完走進書房,見她手忙腳亂地關掉頁面。不久後的一天,我剛下班回家,她激動地撲到我懷裡說:‘銘,我有了,我們有孩子了!’我當時看著她的笑容,覺得格外刺眼,似乎跟那個女人的臉重合到一起,我竭力壓制住想給她一個耳光的衝動。”
“當天晚上我就藉口忙新專案要加班,把薇薇送回孃家。但是我腦子裡一直想著這件事情,晚上也都是輾轉難眠,我無法容忍她地背叛。反覆地思索了好幾天,我終於制定出一個近乎完美的計劃。十七號那天早晨我四點五十出門,五點十分來到我岳母家樓下,我看著我岳母離開小區,就把衣服上的帽子戴好,從側門走進了小區,那個門只有白天開,所以沒有保安。上樓後我用鑰匙開啟房門,因為我知道我妻子和她妹妹睡覺都很沉,記得以前我經常笑話她,一睡著,只有地震能吵醒。”
“警官,能給我杯水嗎?”王銘忽然停下來要求。
李可昕倒了一杯水,重重地放在他面前,他喝口水停頓半晌才繼續說:“我把提前用透明膠粘好的護理墊鋪在地上,握著水果刀直直地扎進薇薇的胸口,血一下子就湧了出來,她驚恐地睜開眼睛,就看到我滿臉是血的樣子。我拔出刀,再次用力地扎進去。捅完這兩刀,我被自己的舉動嚇傻了,呆呆地站了好久,等我回過神來,微微已經沒有了呼吸。而我這時忽然發現,微微最後的姿勢居然是用手護著肚子,我當時只覺得血往腦門上衝,甩開她的手,朝著她的肚子連捅五刀。”王銘的臉上呈現出猙獰的神情,跟之前那個款款深情的男子簡直判若兩人。
“捅完這五刀,我終於冷靜下來,繼續按照自己的計劃行事。我脫掉沾血的外衣,用溼巾擦乾淨手和臉,順手擦掉了水果刀上的指紋,把這些東西用地上鋪著的護理墊小心地包裹起來。最後我翻亂屋子,把刀放在地上,沒有關上防盜門,想偽裝成入室盜竊殺人。離開以後,我坐公交來到市中心醫院,因為我表姐在那裡上班,我知道她們醫院後面是廢物堆放處,我攀上柵欄,把東西扔下以後,匆忙地回家換了衣服去上班。”
王銘說到這裡忽然裂開嘴詭異地一笑:“我的運氣還真差,今天是週四如果能拖到明天,垃圾全部焚燬處理,你們就沒有證據抓我了。”
徐諾點頭承認:“那樣我們就沒有足夠的證據給你定罪,你的確很聰明,但是有一件事,你可能怎麼也不會想到。”然後回身拿起一個資料夾遞給王銘看,“這是法醫科的dna檢測報告,張薇肚子裡的孩子,的確是你的。”
資料夾在王銘手中掉落,他驚詫地張大嘴巴,聲音尖厲地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