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諾把紙巾盒朝她的方向推推,問:“能說說你們之間的事情嗎?”
孫曉蓉嘆了口氣道:“有什麼好說的,都是孽緣。”
徐諾卻並不是那麼好打發的:“如果可以,請簡單說說吧。”
“我和小晨很多年前就認識,那時候她才14歲,我也只有23歲,我是她媽媽請去給她做家教的。我們相處的很好,後來我畢業工作了,本想辭掉家教的工作,但是小晨一聽我要走,哭得跟淚人一樣,我自然也就捨不得。可是後來我漸漸發現,小晨越來越依賴我,甚至很多功課她明明都會,卻還要纏著我講,於是我藉口工作太忙不再去給她輔導。但是沒過多久,她媽媽急著來找我說,自從我不去以後,小晨的成績下滑很多,重新找了好幾個家教,卻也都毫無起色。我明知道這是小晨自己玩兒的把戲,卻也無奈只得回去,一直輔導她到考上大學。”孫曉蓉想必是沉浸在回憶之中,漸漸止住了淚水,一個人徑自往下說。
“上了大學以後,小晨越來越頻繁地找我出去玩兒,她似乎對自己的感情還懵懵懂懂,只是想跟我在一起待著,其他卻從來沒有多想,我自然也從不點明,希望她只是小孩子心性,在大學裡認識了優秀的男生,就會漸漸淡了。”孫曉蓉抬手抵著額頭,緊閉雙眼,“但是有一次,我們去度假村玩兒,晚上一起泡了溫泉,喝了酒,她臉色潮紅地靠過來,笨拙地吻著我的嘴唇,於是一切都失控了。”
“第二天一早,她還沒醒,我便逃似的離開度假村,我不能讓小晨也走我的路,她應該跟同年齡的女孩子一樣,戀愛,以後結婚、生子,而不是像我一樣,恨不得躲著男人。”孫曉蓉擦擦再次滑落的眼淚,“但是小晨不明白我的苦心,她只是覺得被我玩弄了感情,被我欺騙了。她一次次地找我,跟在我後面,看我跟其他女孩子親熱,也只是死咬著下唇,紅著眼圈不肯離開。我身邊的人換了一個又一個,在刺傷她的同時也刺傷自己,到最後都已經不知道疼了,到最後自己都以為,自己就是個玩弄感情的人。”
“後來她終於對我失望了,不再來找我,每次不小心遇到,也像不認識我一樣,但是我卻怎麼也快活不起來,所以辭職開了家美容院,自己做老闆的日子雖然累,但是能忙起來,就不會胡思亂想。”
徐諾把另外一張照片遞給她:“也許她並沒有放開。”
孫曉蓉接過照片,不用看日期她就知道,這一定是近期偷拍的,因為那衣服是今年剛剛買的。她抬手捂嘴,泣不成聲。
“你看看反面,那幾個人你認識嗎?”
孫曉蓉翻過來照片,掃了一眼哭道:“這個傻丫頭,這些都是這幾年跟我在一起過的人,說起來不知道是不是報應,我甩了她,我後來交的朋友,無一例外地甩了我。”
“還記得你最後一次見到她是什麼時候嗎?你對她的近況真的一點兒都不瞭解?”
“最後一次見到,應該也有大半年了,是在街上偶然碰到的,沒說話,就那麼擦身而過了。我從來不去了解她的情況,為了躲開她,我這兩年連s2都沒有再去過。”
“我沒什麼問題了,這兩張照片你可以留著,當然如果你願意留下的話。”
徐諾起身準備告辭,孫曉蓉坐在原地沒有動,等到徐諾走出幾步以後,才聽到她幽幽地說:“謝謝你!”輕得讓人忍不住懷疑自己的耳朵。
回到局裡孟信遠快步迎上來說:“徐隊,剛才那四個人名我都查了,不過全市同名同姓的太多,實在是不好分辨。”
“行了,別賣關子了,有什麼趕緊說,看你那渾身骨頭沒幾兩沉的樣子,就知道肯定有收穫。”李可昕絲毫不給他賣弄的機會。
孟信遠嚷嚷著:“不帶這樣的,找到線索顯擺一下的機會都不給。”不過鬧歸鬧,現在時間緊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