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沒有可以傾訴這種大事的朋友,所以沒跟任何人說而已。的確這件事要是讓班上同學知道的話,對修哉的惡作劇大概就會升級到暴力的程度。
“悠子老師的話你不相信的只有那部分?”
我點頭。
“這樣的話跟我在這種地方獨處不害怕嗎?”
我再度點頭。
“我是少年A哦?
我直視修哉。你是少年A的話,班上那些人是什麼呢?比那更可怕的是丟紙盒牛奶的自己。修哉的臉頰還有點兒腫。我喃喃地說“對不起”,一面好像要確認自己做的事般用指尖輕觸修哉的面頰。指尖傳來修哉的體溫,比想象中要熱,這讓我有些疑惑。
我想不是因為我一直握著冰的罐裝果汁,也不是因為修哉的臉有點兒腫,也許是我心底一直認為修哉是冷血的殺人兇手也未可知。但修哉只是個普通的男生。
“為什麼把驗血的結果告訴我?”
我從剛才就抱著這個疑問。
“因為我覺得你跟我很像。”
原來不是要來拯救我啊。讓人有點兒失望。我正要開啟汽水。
“等一下。你能全喝完嗎?”
聽見修哉這麼說,我望向手上三百五十毫升的罐子。
雖然裡面有氣泡,但也不是喝不完的量。我知道修哉的意思,而且也不覺得不愉快。
“可能喝不完。”
我這麼說著放下罐子。修哉把自己已經開啟喝的那罐遞給我,我接過喝了三口還給他,修哉也喝了然後又遞給我。我們輪流喝著葡萄柚汽水,喝完之後接吻了。我雖然有喜歡的人,但那不一樣。修哉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夥伴。
“明天一定要去學校。”
修哉騎腳踏車送我回便利商店門口,道別的時候這麼說。雖然我想到要去上學就討厭,但如果請假的話可能就一輩子家裡蹲了。只要修哉在,即使被欺負我多少也能忍耐。我跟修哉保證。
“一定去。”
*
第二天早上一走進教室,就有幾個男生猛吹口哨。還有輪流望著黑板對我哧哧笑的女生。黑板上畫著大大的相親相愛傘,底下寫著我跟修哉的名字。我學修哉的老樣子,不跟任何人視線相交,走向自己的座位。我桌上也有同樣的圖案,而且還是用油性麥克筆畫的。
“美蛋,早安!”
在自己座位上被同學團團圍住的綾香揮舞著手譏笑道。我不予理會徑自坐下,拿出事先準備好的小說。
就在這時修哉進來了。大家發出跟看到我進教室的時候一樣的歡呼聲,修哉也看見了黑板上的圖。他照舊面無表情,把書包放在慘遭塗鴉的桌上,朝吹著口哨的孝弘走過去。
殉教者(10)
“哎喲,少年A,有話要說嗎?”
孝弘取笑道。修哉一言不發,瞥了孝弘一眼,咬破自己的小指,然後用指頭劃過孝弘的右頰。這是以制裁對付制裁的開始。孝弘的臉上留下一道紅色的痕跡,那是修哉的血。附近的同學發出哀叫,然後教室內陷入冰一般的沉默。
“從背後勒住美月的是你吧?你這麼想要討好那個蠢女人啊?”
修哉在孝弘耳邊低聲說,然後走到綾香座位前伸出小指。指尖的血一直流到手腕上。綾香用雙手掩住臉,但修哉用染血的手拿起桌上綾香的手機,對著尖叫的綾香說:
“用這種低階手段,還自以為高高在上呢!連自己被利用了都不知道的蠢女人。”
最後修哉走向窗邊最後面的座位,站在一副事不關己模樣的佑介面前。
“你受了蠢女人的教唆來找我麻煩,當人家都看不出來嗎?”
說完修哉把自己的嘴唇壓在佑介唇上。連我在內教室裡每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