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繼續著剛才的動作。
看著小寶翻身不像是第一次了,想起這幾日,段雲蘇原本歡喜的心也漸漸平靜了下來,湧起的是一陣歉意:“相公你看,小寶該是在先前的日子已經學會翻身了,那時我倆都沒能看著呢。小寶連吃都吃不飽,我這當孃的心疼。”
“娘子不要自責,這麼說來還不全是我的錯。若是我早早清醒,你們也不用跟著受苦。”趙賀辰憐惜地看著眼前兩人。
正是因此,自己才恨不得快些將這些事情都解決了,那樣雲蘇和小寶便能過上好日子。
段雲蘇見氣氛有些沉重,便笑著轉開了話題:“算算日子,過得可真是快,我這腦子裡還是小寶剛出生時的小模樣呢,轉眼已經快四個月了。”
“可不是,都四個月了,娘子你還要懲罰為夫多久?”
“你不會自己解決麼?”
“娘子你真狠心。”趙賀辰哀怨地看了段雲蘇一眼,又見著小寶翻了一半的身子,伸手又將他放了回去。
兩父子躺在床上玩得好不亦樂乎,趙賀辰將俊臉湊近小寶,笑得如狼外婆般:“小傢伙再翻啊,翻累了睡覺,爹爹才好和孃親生弟弟妹妹。”
小寶“咿呀”一聲,伸著小手揮了過來,“啪”的小小一聲脆響,正好一巴掌打在了趙賀辰湊過來的臉上。小寶樂了,咯咯地笑得好不開懷。
“還敢打老子了?”趙賀辰眼角一跳,信不信我揪著你的小屁股來打一頓!
“呀呀。”小寶兩隻小腿蹬得歡喜,全然不顧趙賀辰黑掉的臉色。
段雲蘇好笑道:“叫你哄小寶睡覺,還逗他作甚。”
趙賀辰雖是想著揍他小屁股,可瞧瞧這粉糰子似的小不點,哼了一聲又將他抱到了自己懷前,尋著那大蒲扇慢慢扇著,一雙眼睛時不時瞟向段雲蘇的方向。
小寶也該是累了,先前可是嘗試著翻了不少身子,雖然被這無良爹爹弄得一個都沒翻成。待小寶合上了眼睛,段雲蘇便將它抱到了小搖床上,自己坐在一邊拆了髮髻。三千青絲落下,趙賀辰看著燭光中那婉約的身影,心神一動。
段雲蘇取下了髮間的木簪子把玩著,問道:“相公,我有一事好奇著呢。我瞧著那薛少琛似乎很喜歡同你打交道,幾次都來找你,這是為何?聽聞他有些後臺,只是當初我們在京中,似乎也沒聽見有薛姓的人家當著大官。”
趙賀辰想了想,搖搖頭道:“我也不知為何,當初我到鎮上順便賣了他一副畫,那人便跟我扯上了。”
總不能是因為一副畫吧?
“先皇在位時,曾有過薛姓人家當官,聽說官位也極高。只是父親說,那薛家人二十多年前便奏請皇上辭官還鄉了,所以你我都不曾見過。”趙賀辰說道。
二十多年前,那可就怪不得自己沒聽過了。可是這麼多年了,為何依舊能為薛少琛撐腰,是不是說其實那薛家人還是有些權勢?
看著段雲蘇疑惑的樣子,趙賀辰想著安親王最近同他說起過不少京中關係,便說道:“薛家人當年在朝當官,極受皇帝信任。聽說薛家能起來,是因為那曾冠寵六宮的柔妃。後來柔妃去了,薛家便自請還鄉,許多年都不曾復出。”
段雲蘇想起先皇在世時,曾領著她與趙賀辰一起去過柔福宮,便是那柔妃娘娘的宮殿。如今二皇子登位,也不知那地方被如何處置了。柔妃,一個能左右帝王情緒的女子,不知該是怎麼的一個人物?
“有身份有地位,還與你這個農家人打交道,薛少琛的性子倒是不羈。”
“這樣沒甚不好的,從他身上更容易打聽到訊息,我不過是給他作幾幅畫,這交易倒是值了。”趙賀辰的眼中帶笑,這鎮上屬薛少琛最大,與他交好自己幹事方便了不少。正好比谷秋要去奴籍一事,薛少琛二話不說便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