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裡也許有心氣不服之人,但是遠遠不到對自家手足、親屬兵戎相見的地步。皇阿瑪多慮了。”
康熙抬頭看了看近年來最放心的成年的兒子,“四阿哥,前幾年朕看你還對太子不怎麼對付,如今卻事事恭謹,為何?”
“為了殿蘭,”胤禛沒什麼不敢說的,何況面對的是最瞭解他心思的皇阿瑪和皇瑪姆,“當初兒臣以為太子也要
求娶殿蘭,如何會甘心,自然要爭上一爭,如今殿蘭已是兒臣嫡妻,何況她親口說過屬意於兒臣,兒臣自然不會對太子有任何不滿。何況太子是儲君,兒臣自當對他如同對待皇阿瑪般恭謹。”
“好,”康熙拍了拍胤禛的肩膀,“朕放心你,也是因為你口口聲聲說為了殿蘭再也不會納其他女子。若是你有其他心思,怎會放棄大臣的支援不納妾?殿蘭的心思更是一猜就透,恨不得你時刻陪在她身邊,恐怕連你上朝她都會有怨言。如此一來,竟然只有太子和你們夫婦是朕能夠信得過了。”
“皇阿瑪如此說,倒叫兒臣惶恐了,”胤禛前世不曾與皇阿瑪如此交心,此刻內心也不禁動容,“兒臣但凡有絲心力,也要為皇阿瑪和太子盡忠盡孝。”
“你們這般父慈子孝,我也心安,”太后看著這對父子,有些微感嘆,“若是其他阿哥有四阿哥這份人臣之心,也不會讓你皇阿瑪為難。今日這事,我也覺得蹊蹺,知道我們行程的人此刻都在跟前,會是誰洩密?有心還是無意?”
“稟皇上,”車窗外慶書突然大喊一聲,“又來一隊人馬,直取皇上車架,還請皇上按照奴才所說,按下車窗下的凸起,自會降下護盾將馬車保護起來。”
“正是如此,”胤禛也說道,“兒臣下去陪著殿蘭,皇阿瑪和皇瑪姆務必降下護盾,可以擋住射來的箭矢。”
“四阿哥別下去,”康熙開口,對著窗外慶書說道,“慶書,你和十三護著殿蘭過來,都上來朕的馬車,地方足夠大,也安全些。還有,吩咐些人保護孫嬤嬤和她家人。”
胤禛不放心,還是下了馬車跟著慶書一起去接殿蘭,倒是讓十三先上了皇阿瑪的車架。
“殿蘭,”胤禛上了馬車,攙扶起殿蘭下車,“第二批人到了,更勇猛些,連弓箭都架起來了,我們這就到皇阿瑪那裡,穩妥一些。”
明明只有幾步的路,刺客卻如同瘋狂一般,狠厲地攻擊起了四阿哥和四福晉,連對皇上車架的進攻都放緩下來。
胤禛有了些許猜測,這些人,倒像是為了要殿蘭的命而來,不然為何殿蘭沒露面之前,攻擊都是對準了皇阿瑪車架,讓人誤以為是前明遺民,而當殿蘭一下車,箭矢就撲面而來?前明遺民可不會為了個四福晉連皇阿瑪的車架都放過了。
殿蘭聞著血腥的氣味,身體裡的血液都跟著興奮起來,兀自拿出了一些飛鏢,對著揮刀砍來的壯漢扔去,
只要距離不太遠,鏢鏢致命,連慶書都看得目不轉睛、滿臉讚歎。
可是,除卻這些揮刀而來的人,還有些遠遠放冷箭的刺客,箭矢也齊齊對準了殿蘭,雖說外圍有層層護衛阻擋,但總有些箭能夠到達殿蘭面前,很多次都是驚險地被慶書揮刀擋掉,或者被胤禛的飛鏢射中而改變了射程。
“殿蘭,”胤禛內心發緊,“這些人明顯是對著你來的,是想要你的命嗎?殿蘭,躲在我身後,背後抵著馬車,救駕之人馬上就會到,我定要抱住你周全。”
慶書也一則納罕一則憤怒,什麼人竟然為了要殺死殿蘭,擺出了刺殺皇帝的架勢,而殿蘭雖說為人不夠周全,但從不曾惡意對待旁人,怎麼就有這般深仇大恨,對一個懷孕的女子動這麼大的陣仗,哪怕保住了性命,也保不住孩子。好在殿蘭到底不比旁人,沒有絲毫怯懦,甚至展現出難得的勇武。
卻說皇上這邊,本來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