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妃諭旨至府
這日,夏太監匆匆而來,手中拿著一卷黃綾,氣勢非凡地跨入賈府正廳。眾人早已齊集,賈政、王夫人等肅然而立,等待傳旨。
“聖上體恤元妃娘娘悶居深宮,特命賈府挑選戲班中妙齡伶人入宮獻藝。元妃點名,特需齡官隨行。”夏太監尖聲唸完,掃視眾人,神情中透著幾分倨傲。
賈政聞言,神色微變。王夫人輕輕咳了一聲,強笑道:“太監大人請稍事歇息,這就安排下去。”
待夏太監退下,賈政立刻沉聲問賈珍:“齡官如今何在?”
賈珍臉色難看,支支吾吾地回答:“回老爺話,齡官……齡官早些時日已隨賈薔遠走,離了府。”
賈政聞言怒目圓睜:“大事未允,竟擅離職守!賈珍,你可知這若驚動聖上,滿門難保!”
王夫人連忙在旁安撫:“老爺息怒,此事非珍兒之過,只怕賈薔隱瞞未報。珍兒,速去召賈薔來見!”
賈薔的抗爭
賈薔接到傳喚,緩緩入廳。他雖滿臉恭順,但言辭中帶著絲絲倔強:“齡官改名椿齡後,已不願回府。小侄一心想成全她的志向,未曾想今日會有如此變故。”
賈政拍案而起:“荒唐!聖旨在前,豈容你‘志向’二字亂了規矩!她人呢?立刻交出來!”
賈薔正色道:“回老爺話,椿齡已隨戲班流轉各地,此刻身在何處,小侄實在不知。”
賈珍在一旁冷笑:“薔兒,你這話怕是敷衍吧?她跟你同居多年,豈能全無訊息?”
賈薔低頭不語,只道:“無論何種罪責,小侄一力承擔。”
賈政聞言氣得手指顫抖,王夫人在旁不住勸解:“老爺,此事急不得。我們再想想辦法,或許還有挽回餘地。”
假扮戲子的計劃
廳中眾人一片愁雲慘淡,賈蓉忽然插話:“父親,既然齡官確無蹤跡,不如另找人假扮她的身份應付宮中。北靜王府的戲班裡,定有能與齡官形貌相仿的伶人。”
賈珍聞言略有所動,沉思片刻:“此事雖有風險,但總比讓聖上追究更穩妥。只不過,萬一露出破綻,豈不害了北靜王府?”
賈璉冷笑一聲:“大哥多慮了。若此事做得隱秘,誰又能查得清?況且元妃娘娘不過想聽戲,未必會逐一核對戲子身份。”
王夫人搖頭道:“不可!此事關乎聖上顏面,若被察覺,豈不是連累全族?”
鳳姐自顧玩弄指尖的帕子,懶洋洋地說道:“太太不必如此擔心。依我看,這計劃雖險,卻是最省事的法子。只需安排伶人細心打扮,再由北靜王府作掩護,十有八九能瞞天過海。”
賈政沉吟片刻,最終拍板:“就依此計,賈珍,你即刻去北靜王府聯絡戲班,選出與齡官最相近者。此事辦妥,速速回報。”
戲班的協助
賈珍親自到北靜王府求援,北靜王雖心知此舉不妥,但念在賈府昔日情誼,還是答應助力。他派出戲班中一位身材、相貌與齡官相近的伶人,並細心叮囑:“此事萬不可走漏風聲,否則不僅是賈府,連本王府也難辭其咎。”
伶人小桃子被召至賈府試妝,寶玉也在旁觀看。他雖心情複雜,卻不得不承認,小桃子無論妝容還是神態,都有幾分齡官的影子。
襲人在一旁低聲感嘆:“這般冒名頂替,終究是權宜之計。寶二爺,若將來東窗事發,可如何是好?”
寶玉嘆道:“世事已如此,誰還能退一步?只盼此計能暫渡難關,別讓更多人受牽連。”
前路未卜
臨行前夜,小桃子在房中惴惴不安:“若被識破,我豈不是丟了性命?”
賈珍親自勸慰:“你只需按我教的臺步和姿態演出,旁的事自有我擔著。你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