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迎春的婚事不斷在寶玉心頭盤旋,每每想到她即將嫁給孫紹祖,寶玉的心情便越發沉鬱。他常常感到無聊,似乎生活中少了些許色彩,彷彿周圍的世界都被灰濛濛的霧霾籠罩,難以看清未來的路。
在這個秋風蕭瑟的日子裡,寶玉決定暫時逃離府中的喧囂,去紫菱洲一帶走走。他覺得那裡風景幽靜,或許能稍微緩解心中的鬱悶。紫菱洲的湖水澄清,周圍的竹林隨風搖曳,偶爾幾隻水鳥飛過,發出陣陣清脆的鳴叫聲,彷彿在為這個秋日的午後添上一筆生動的色彩。
寶玉漫無目的地走著,心中充滿了迷茫。迎春的婚事讓他感到一種無力感,好像時間把一切都推向了不可逆轉的命運,而他,似乎在這條路上無從掙扎。他開始思考,自己的未來究竟會怎樣?是否也會像迎春一樣,被命運無情地牽引,走向一條無法改變的道路?
他站在蓼花池邊,目光投向那池中的蓮花,微風吹過,荷葉輕輕搖曳,水波盪漾,蓮花的影像被拉長,彷彿是無盡的時間在流淌。池塘裡的荷花已開始凋零,一片片花瓣漂浮在水面上,靜靜地飄遠。寶玉望著這些凋謝的花瓣,心中不禁升起一股失落感。
“我和這些花瓣,是否也一樣,註定要在風中消散呢?”寶玉低聲自語,彷彿在向這池塘裡的花問著未來。
正當寶玉陷入沉思時,耳邊突然傳來了一陣清脆的笑聲,迴響在這片寂靜的湖畔。寶玉猛地一回頭,竟是香菱正從林間走來,手中提著一籃花,臉上帶著輕鬆愉悅的笑容。她看見寶玉站在那裡,便走了過來,笑道:“公子,真是巧得很,我在這裡碰到你了。”
寶玉輕輕一笑,心情也隨著香菱的出現稍微好轉。“香菱,你這麼一笑,我的心情倒是有些輕鬆了。”他擠了擠眼,語氣帶著些許打趣。
香菱瞪了寶玉一眼,笑道:“公子可是會說話,什麼叫‘我一笑就讓你輕鬆了’?你這可是在諷刺我不成?”
“怎麼敢?”寶玉笑著擺手,“不過是看你這笑容,心情不由自主就變好了罷了。”
香菱輕笑,心情顯然不錯:“既然如此,公子為何還獨自一人站在這蓼花池邊,莫不是心情不好?”
寶玉點了點頭,嘆了口氣:“我最近心裡很煩,迎春的婚事讓我不安,我總覺得她並不適合那個孫紹祖。”他望向遠方,語氣帶著一絲惆悵,“不過,這種事又不能說出來,倒是更讓人心煩。”
香菱見他一副鬱鬱寡歡的模樣,心中一動,走到他身邊,輕聲道:“公子心裡有事,不妨說說看,或許能輕鬆些。”
寶玉苦笑:“輕鬆不輕鬆的,誰知道呢。我看那孫紹祖,就是一個沒什麼溫情的冷血人,迎春那麼溫柔善良,怎麼能嫁給他?不過,家裡的安排已經定了,我哪裡能說什麼?”
香菱點點頭:“確實,婚事的安排早已敲定,若真有異議,恐怕也無法改變什麼。但公子既然關心,倒也可以為迎春多些祝福,盼她在婚後過得好些。”
寶玉沉默了片刻,抬頭望向那池塘,目光悠遠:“我心裡總是覺得,她若嫁給孫紹祖,會失去很多東西。那些溫柔的笑容,那些無憂無慮的日子,都將隨風而逝。”他喃喃自語,眼中有一絲迷茫與不捨。
香菱嘆了口氣:“每個人的命運都有自己的走向,公子若為她擔心,倒不如祝福她,希望她能在婚姻中找到自己的幸福。”
寶玉感嘆道:“我明白,只是,心裡總是難以放下。”
香菱微笑著點了點頭:“公子,何必太過於糾結呢?其實,我倒是覺得,公子這會兒應該放鬆心情,寫首詩來發洩心中的感慨。”
“詩?”寶玉一愣,隨即笑道,“也對,難得有如此靜謐的地方,不如就讓我來一首詩吧。”他轉身拾起旁邊的竹枝,隨手寫了幾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