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麼。他不是傻子,當然知道這個“病了很久”的意思。皇阿哥病了很久卻沒有痊癒,要麼就是生來體弱,半死不活吊著,要麼……就是有人不想讓他好起來。
小十二也知道,他的十三就是個例子,現如今十三的身體好轉了很多,卻也不是旁人的功勞,而是他子微哥哥幫的忙——他什麼都知道。
因為他什麼都知道,自然就不會讓他哥哥把他拋開自己跑了。小十二伸手就樓主了子微的脖子,把自己掛在他子微哥哥身上:“哥哥,今天晚上十二還跟哥哥一起睡,昨個兒十二做惡夢了呢,好嚇人的!”
“噩夢?魘住了?”子微摸了摸十二的小腦袋瓜子,“夢見什麼了?”
“夢見哥哥不要十二了……有壞人要來抓十二,還有人……”他扁了扁嘴,“要十二吃壞掉的爛白菜,十二不願意,就一直餓著……一直餓著……餓得直哭……後來就冷得要命……”說著說著,居然竟像是真事兒一般,委屈得紅了眼眶,鼻子酸溜溜的,眼淚花子也掉了倆。
永瑢轉過頭看向十二,沒說什麼,可眼睛裡卻是十足的悲哀與傷感。
倒不說永瑢是感同身受,但永瑢也清楚得很了,他是再怎麼著,也沒法跟他的那些兄弟們競爭的——他的母親出身不高,他哥哥又被皇阿瑪厭棄,他自己……即便有多優秀,上書房的師父們諸多誇獎,也不如永琪那歪得要死的一個打油詩能得到皇阿瑪更多的賞識……到底,人心還是長偏了的。
人心長偏了這件事兒是確鑿的,可當小十二來到了他三哥的府上,這才瞧出來所謂的偏是怎麼回事兒——但凡有點兒臉面的皇親貴戚,也不能住在這落敗的地兒來!
☆、五十九、遺傳恐懼
五十九、遺傳恐懼
從三阿哥府上回來;小十二的臉色一直不好,心情也沉重了許多。三阿哥是他親三哥,他們雖然不是同一個額娘生的也不是在一處長大的,可是畢竟是同一骨血的親兄弟,這俗話說得好,血濃於水;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眼見著自己三哥這麼受苦受難的;小十二就算不感同身受,也是有些擔驚害怕。
天家自古無父子;要說不害怕,那真是騙自己來著。小十二年紀還小,卻經歷了被厭棄又被誇獎幾句的日子;即便是現在,他也不過是不招乾隆厭煩了而已,要說是疼愛,那也是不可能的,畢竟永琪才是乾隆的心頭肉、好兒子。
其實乾隆對永琪的偏好一來是因著他長得與他這個當阿瑪的年輕時候有著七八分的相似,二來嘛就是永琪是他的心頭好令妃比較關注的兒子,三來就是這個兒子跟他一樣,滿心的善良美好,更願意與他親近。
雖然現在令妃被罰了幾個月的禁足,但是她畢竟是有著好手段的,哪兒那麼容易就被廢了?乾隆心裡雖然膈應她人前一套人後一套,但他也偏偏就吃了這一套,就在三月初二的那一天,令妃又因著她的親生女兒七公主手裡的帕子,爬上了乾隆的龍床。
七公主手裡的帕子其實不見得有多好的,上面也沒什麼情詩豔詞的,只是有一點,那上面繡著的梅花兒,卻是用血來畫的,只是梅枝是繡出來的罷了,又在那帕子裡面包了一張紙,上面寫滿了密密麻麻的祈福句子,都是給皇帝求平安用的,而句子樸實得要命,甚至還錯了幾個字,但難得的瞧著就是真心實意。皇帝一瞧,心裡又捨不得了,就算他再諸多膈應令妃,可她對他的感情真啊!
於是,當夜,乾隆又留宿在了延禧宮裡。
然而,這已經連同一枝的皇后跟純貴妃,哪兒能讓令妃就這麼輕鬆加容易地再找回往日榮光呢?
當天晚上,從三阿哥府上回來的小十二又怕得抱住他的子微哥哥,說什麼也不肯放手的。
“小十二,晚上咱們看戲去!”子微抱住小傢伙,趁著這天色尚早,估摸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