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轍。自然,尹樂比她,更多了一份狂傲和冷漠。
尹樂在打量她的同時,她也在打量尹樂,眸光銳利,絲毫不掩飾眸光中的敵意。她大概早就瞭解清楚尹樂與楚曄之間的事情,所以如今即便尹樂嫁入皇宮貴為皇后,她依舊把尹樂看做敵人,尤其,尹樂的容貌,絲毫不比她遜色。
良久,她才含著一絲孤傲的笑意道:“皇后娘娘果然美絕後宮,氣度與容貌,都是青兒畢生未見的。”
尹樂淡淡地道:“王妃要見絕色美人,何必出外?自己照鏡子便是人間最美的景色,真羨慕王爺,每日可以面對如此佳人,真是秀色可餐,快活似神仙啊!”
到底,還是按不住心底的酸澀,出言便是如此嫉妒之言。在場誰聽不出來?這第一回合,看似是尹樂佔了上風,但是從南國公主樑青臉上得意的笑容便能看出,她才是最大的贏家。
不是麼?至少她如今是攝政王妃,攝政王權傾天下,皇帝形同虛設,她這位王妃,自然要高貴過皇后。
至少,她是這樣認為,天下人也是這樣認為的。
太后似乎頗為喜歡她們這樣針鋒相對,笑道:“當日曄兒說要娶尹樂,哀家心裡還想著到底誰能入咱們曄兒的眼呢?卻想不到兜兜轉轉,皇帝娶了尹樂,而你娶了青兒,緣分真難說啊!”
這樣的話本不該在這個時候說,而且這種挑撥也太過低端,不符合太后這樣高階大氣上檔次的人說。但是,此刻四人各懷心事,這樣低端的撩撥,卻能引起四人情緒的突變。
南國公主的臉色頓時便不好看了,斜睨了尹樂一眼,道:“這人與人之間的緣分確實很難說,誰曾想到皇后娘娘昔日曾經是寒門小姐,又曾經嫁給傻子為妻,最後差點成為攝政王妃,如今卻貴為皇后呢?”
尹樂很討厭別人說壽頭是傻子,她渾然不記得當日老爺子忌諱別人說壽頭傻子,她還涼涼地諷刺老爺子,說著一本正經的話來反駁,如今輪到旁人在她面前說,她卻說不出那番冠冕堂皇的話來,只冷冷地道:“王妃說人家是傻子,想來自己聰明過人,既然如此,本宮正好有些事情不明白,要請教一下王妃,敢問王妃,本來當日和親是要嫁給皇上的,這皇后的位子也本來是你的,如今皇后做不成,做了攝政王妃屈居於本宮之下,你是覺得十分自豪還是十分委屈啊?”
這話無論怎麼回答,都無法面面俱圓。說她委屈,那就是得罪了攝政王。說她自豪,那麼她就是從來不把皇后的位子放在眼裡。
南國公主微怔,隨即冷笑道:“王爺與皇上都是當世豪傑,無論嫁給誰,我都一樣幸福。”
“哦,無論嫁給誰都幸福,原來王妃是這麼隨便的人!”尹樂冷道。
楚曄知道壽頭是尹樂的軟肋,誰說壽頭她都會豎起渾身的刺。梁青說壽頭,他其實也不大高興,聽到尹樂質問她,心裡並無心替梁青出頭。
楚坤淡淡地道:“王妃似乎多話得很啊!”他不說尹樂多話,卻說梁青多話,分明是毫無底線地幫著尹樂。
楚曄本來不過問兩個女人的事情,但是聽楚坤出言幫尹樂,心裡便升起一道悶氣,隨即也用同樣冷冷的聲音回了一句,“皇后娘娘問話,青兒豈能不回答?皇上說這話,真好笑。”
尹樂錯愕地看著楚曄,他替那女人說話?她臉色當場就變了,倔性子一起,是九頭牛都拉不回來的,她忽地站起來,冷聲道:“王爺與王妃之間鶼鰈情深,本宮真是看膩了,只是人前郎情妾意,人後虛情假意,自欺欺人,掩耳盜鈴,不累嗎?”
她自然也命人調查過,他們新婚至今,他還沒進過樑青的房間,更別說洞房了。
楚曄微微變色,淡淡地道:“是麼?或許,今晚你會知道不是的。”
此言一出,尹樂全身的血液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