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此時求情是不管用的,皇帝如果當真有了那等心思,不是他苦求兩句就可以的。
皇帝哼了一聲:“你也知道錯了?朕還真不知道你們司馬家也有錯,說來聽聽。”他卻並不想聽司馬風說什麼,瞪向席家長子席卓明:“你們席家有沒有話要說?”
席卓明上前行禮,他雖然是和眾人一起進來的,卻是唯一不曾在殿上開口說過話的人:“回皇上,叔父做錯的事情家父已經知道,讓叔父上摺子請罪;臣之叔父認為自己不足以為官,代天了守牧一方,所以在摺子中已經請辭歸鄉省自己之過錯。”他說完自袖中拿出摺子來奉上:“請皇上過目。”
如此一來席巡撫的錯就不能過多的連累到席家,這一招顯然出乎眾人的預料,連晉親王和水慕霞都對視一眼。
皇帝接過折了掃了兩眼:“罷他的官還是輕的。”似乎是餘怒未消。
席卓明卻叩頭不緊不慢的回道:“皇上,臣父已經把叔父的雙腿打斷,現在應該在宮門外請罪。”他們還真得做得足夠絕。
紫萱後背忽然一緊,很不舒服的看了一眼席卓明,想起了那個初相見就要求退親的席蓉:果然不愧是席家的姑娘啊,就是和其它家的姑娘不同,看席卓明的奏對也能知道席家老爺子的利害。
皇帝看著席卓明半晌才道:“你起來吧。朕回頭會有旨意的,你叔父雖然做錯了事情,但曾經也是對朝廷有功之人,叮囑你父親也不要太過重責於他。”
紫萱猜想席卓明定會提退親之事,因為這個時候是最好的時機,皇帝沒有不準的;就如同是平家一般,親事還是退掉為好。但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席卓明叩頭謝恩起身,並沒有提及和錢家的親事。
想到席巡撫對席蓉的喝斥,紫萱看一眼席卓明,心想席蓉的兄長不如席蓉聰明啊,而且他們兄妹的心思也不一樣。
皇帝看向司馬風臉便又放了下來:“還不向輔國縣主請罪?”
席卓明倒不用皇帝喝斥,便和司馬風一起向紫萱行禮賠罪;他們是正經的大禮叩拜,因為他們是代家中長輩賠禮。
紫萱生受了他們行禮,然後看向皇帝:“皇上,他們原本想要可是臣妾的性命?指臣妾勾結外族,這罪名加身死得又何止是臣妾一人?如果叩幾個頭就可以抵過的話,臣妾是不是可以一把火燒掉席家和司馬家,回頭也讓臣妾對他們叩頭——臣妾不叩三個,臣妾叩三十個頭給他們,就能抵得過臣妾之過的話,臣妾也願意如此為之。”
她知道她和四大世家的仇怨解不開了,因為錯不在她所以此事更加不會揭過,四大世家的人不會放過她,也不會容得下她。何況,聽四大世家及文家等人的話,他們根本就是瞧不起她的出身,想不起她身上流著的一半九黎血脈。
所以現在皇帝肯處置人的時候,她豈能就這樣算了?說什麼也要弄得四大世家翻不了身,她說不定才能有個好日子過。
皇帝聞言有些為難的想了想:“輔國縣主說得有道理,你們兩家如此冒犯縣主實屬可惡,如果不加以懲戒豈不是助長此風?在我們上唐有功就要賞,有過就要罰——司馬家嘛,把交鐵給晉親王和戶部吧;而席家,把鹽交給戶部;如果以後再有這樣的事情,朕絕不會只是小小的懲戒了。”
這當真不能算是小小的懲戒,司馬和席家之所有成為四大世家,就是和他們手中的鹽鐵兩樣有關:當然不是上唐所有的鹽與鐵——席家的鹽不是海鹽,但同樣讓席家富貴到現在;而司馬家的鐵只是在上唐北方,還是當初他們先祖和開國皇帝的協定。
但是,此時此地司馬風能提當初的白紙黑字嗎?除非他是想把司馬家整族都送上斷頭臺。於是兩個人都很沉默的叩頭謝恩,誰也沒有向皇上多分辯一句,只是兩個人的目光掃過紫萱時,都閃過冰冷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