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不清的村民關係協調會,深受老支書工作作風的薰陶。書苑和康樂結婚後,單住一個小院。屋裡的傢俱都是新式的,沒有了土炕和炕桌。書苑把一張摺疊桌擺在當院,十幾把塑膠凳子圍著桌子擺著,一個特大號的茶壺,從早到晚泡著茉莉花茶,喝茶的印花玻璃杯用一個搪瓷托盤盛著,洗乾淨了倒扣在搪瓷托盤裡。以前在康支書康廠長面前站著不敢說話的老少爺們兒,姑嬸婆姨,又有了說話的地方,和聽他們傾訴的物件。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在處理村政上,學歷不高的書苑就一條,大夥兒的事兒商量著辦。村裡人鄉里鄉親的,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不過是生產生活上的瑣事,坐下來說開了,有事好商量。
書苑出面以後,村裡人找支書辦事,實際上是找支書媳婦辦事。事情辦了,村裡關係和諧了,康樂的壓力也小了。
康樂一高興隨口對書苑說:“乾脆你當支書得了,我就乾料器廠的廠長。”
書苑嗔怪著笑著說:“那你還不得跟我彙報工作?你心裡還能得勁兒?”
書苑的一句玩笑話,倒把康樂說愣了。康樂想到了一個很嚴肅的問題,這料器廠到底姓公還是姓私。
辦料器廠的啟動資金是村集體的集體積累。康樂為了建這個料器廠,下了多大的功夫,吃了多少苦,他自己知道,村裡人也都看在眼裡記在心上。要不是因為他給村裡創造了就業機會,帶著大夥兒掙到了錢。就憑康樂在村裡的霸道作風,任他是誰的女婿,他早就被大夥兒轟下來了。
在康樂眼裡,這個料器廠就跟他的女兒一樣。他在這個女兒身上花的精力比在他親生女兒身上花的精力都多。現在要說這個女兒不是他康樂的,他絕對接受不了。
康樂跟他媳婦書苑和他大舅哥李思揚商量。能不能把當年集體投入算作一筆借款,他加倍償還,然後把料器廠的股權算他們三個人的,他拿大頭兒,書苑和思揚拿小頭兒。
:()職場新人之外貿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