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是香溪河的源頭。雲開糾結地想著,姬神棍啊姬神棍,哥讀書少你不要騙我……
一腳將揹包踢下懸崖,又偷偷做了幾個小動作後,他把牙一咬把心一橫,也跟著龍顏跳了下去,嘴裡還喋喋不休地念著臺詞:“youjump,ijump!”
等杜三等人趕到懸崖邊時,兩人早已不見了蹤影,只剩下捲動的雲霧和呼嘯的山風。
……
遠在渝都的蘇杭,心裡沒來由地一慌,手裡的銀針突然一顫,面前患者的膝蓋上立即冒出幾滴血珠。她趕緊停下手,對那患者抱歉地說:“對不起大媽,您不疼吧?”
“不礙事,不礙事!”那患者大媽和顏悅色地搖手說:“我這風溼病啊,十好幾年了!遇上蘇醫師這幾個月才睡得上好覺,這些日子舒坦得很吶,這點痛不算啥……蘇醫師您是不是有啥心事啊?我看你神色不寧的,是不是跟男朋友吵架了?”
蘇杭突然想起那張有些清秀又有些賤賤的臉,紅著臉說:“大媽!我還沒男朋友呢,他……”
“瞧,你瞧!被我這老媽子說準了吧?還不承認呢!”大媽樂呵呵地笑著說:“蘇醫師你也就跟我孫女一般大,有啥不好意思的?看樣子是還沒確定戀愛關係吧?你別怪我這個老媽子嘮叨,想當年啦,我們也是這麼過來的,小芸她爺爺就是頭犟驢,死活連我手的不敢牽呢,還是我主動的,嘻嘻……你那位不開口,你不會主動點嘛!你們現在的年輕人,不都那啥很開放的麼,遇上合適的人就趕緊抓住,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嘍……”
“大媽!”蘇杭羞惱地抗議道。
“呵呵,我不說了,不說了啊,呵呵……”
送走大媽後,醫院也到了下班時間。蘇杭揉著發酸的胳膊,猶豫幾次之後終於撥通了夏晗霜的手機。
“喲,是蘇家妹子啊,難得你打電話過來呢!”
“晚上有空一起吃飯麼?”蘇杭的聲音不鹹不淡地說。
“別人問沒有,你問一定有!”
“……”
在某個世人遙不可及的小村外,一個白綢唐裝老者斜躺在藤椅上,西下的夕陽穿過金黃的樹梢,在老者身上投影出一片斑駁的暖色。老者順手從矮木凳上端起茶杯,愜意地呷了一口說:“錶鏈,黑子‘忙’位!”
“嗷……嗷……”一隻色彩斑斕的鸚鵡跳到圍棋棋盒旁,伸出鉤喙靈活地銜起一枚黑子,邁著小短腿兒搖搖晃晃地走到棋盤前,偏著小腦袋貌似不知該往哪裡放,假裝認真思考的樣子顯得相當滑稽。
“笨鳥,除了吃你還會別的麼?我讓你背的《石室秘傳》呢?‘閬苑內百草芬芳,到惹起蝶亂蜂忙’——‘忙’字對應縱二橫十六!”
“咕……咕……”名叫錶鏈的鸚鵡委屈地埋頭數棋盤格子,小腦袋瓜一點一點的,樣子十分萌萌噠。
在老者怒其不爭的目光下,錶鏈總算找對了位置,用鉤喙擺正棋子後飛上樹梢,扯開嗓子吼道:“我是一隻小小小小鳥……嗷……嗷……想要飛卻怎麼樣也飛不高……嗷……嗷……”
“閉嘴!”老者頭疼地捂著額頭,無可奈何地呵斥道:“有啥樣的主人就有啥樣的寵物,瞧瞧你都被臭小子教成啥德行了?”
錶鏈的歌聲戛然而止。
白衣老者盯著面前的棋盤,突然間若有所思地放下茶杯仰頭望天。夕陽下,金黃色的雲彩被秋風捲起,急速翻湧成各種扭曲怪異的形象,老者皺眉扭頭問鸚鵡:“你主子有危險了,救還是不救?”
“危險,救!危險,救……”錶鏈一聽就沒法淡定了,撲扇著翅膀上竄下跳。
老者反倒陷入了沉思,過了一陣搖頭說:“不經歷風雨,怎麼見彩虹?不明白生死,如何做得良醫……有驚無險罷了,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