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你來我往,很快一局終了。
此時,堂上的李青梧對著暗處的燭信打了個手勢,燭信了悟,退出堂去,先叫上一群歌舞伎在堂外預備著,有樂舞伴奏的,還有小唱、唱賺、鼓板、雜劇的等等,依次準備著好在酒席間表演湊興,然後又吩咐侍女們在舞伎們開舞后,隨即將第三巡的筵席菜盞一一端上堂去。
因而在堂上最後一輪投壺禮結束後,司射很利落地帶人將壺、矢、墊一應物事收拾乾淨。接下來,眾賓客就見兩排衣著鮮豔、妝濃骨細的舞伎娉娉娥娥地飄進堂來,樂聲一起,她們便聞聲起舞。緊接著一路梳扮整齊劃一的侍女魚貫而入,手裡俱端著各色盤盞,於東西兩側的席位間穿梭不息。
李天嬌瞄向堂中正翩翩起舞的眾舞伎,狀似出自肺腑一般地嘆息道:“不知四姨太太的舞跳得如何,想必定是不凡的!!再怎麼說好歹也是宮裡來的!”
李眠兒聞言,睜開眼,疏影的心口又提了起來,然又一次地,李眠兒只是默不作聲地轉眸專注地朝那一群舞者看去,沒有其他表情,不過李眠兒嘴角噙著的那一抹幾不可見的笑窩卻沒有逃過疏影丫頭的眼睛,於是疏影單手託了腮也同她家小姐一併賞起舞來。
她倆這副雲淡風輕、旁若無人的神態在李天嬌看來實在扎眼地狠,甚是挑釁,恰好此時另一批侍女端著大盤子進了堂來。按例這時候上的該是螃蟹清羹了,李天嬌暗自忖道。
李天嬌有些自得地向左側的李天天覷了一眼,可惜李天天正在低頭喝羹,並不曾回視她。李天嬌掉頭對著芙兒努了努嘴,芙兒朝一位正在走往她們這邊案几的侍女看了看,會意地點了下頭……
李天天接過丫環盛好的一碗螃蟹清羹,小口地抿著,一雙小巧的耳朵卻格外地凝神細聽。果然不一會兒,清揚的絲竹樂聲中突然爆出兩聲女子的失聲尖叫,李天天聽聞動靜,垂下眼簾,嘴角勾起,冷冷地哼了一聲,只是她哼聲未出得咽喉,緊接著又傳來另兩人的尖叫聲,聽那聲音還有些耳熟。
李天天當即預感到不對,立馬抬首舉目,疑惑地尋聲望去,果不其然,眼前所見當真不是自己所預想的,卻是李天嬌手忙腳亂地倉惶起身,一手拿著帕子胡亂擦拭著新上身的衣裙,另一手還捂著嘴,看樣子像似在嗚咽。而她一旁的芙兒亦是一團糟,邊跺著腳,邊在李天嬌的衣裙上擦拭幾下後,急又奪過李天嬌的手,對著她的手背不停地吹啊吹。
再看看末席坐著的李青煙,人家猶自目不斜視地端坐吃著食,明擺著的毫髮無損、安然無恙麼!
李天天見此,當下一掃剛才品羹時的愜意與悠然,胸口免不了又添了一股濁氣,又因離得遠,沒法做些什麼吐糟,只得憤恨地垂了垂腿,暗責李天嬌真真乃一無能之輩。
李天嬌這會兒是沒空想李天天會如何責怪她了,全身的神經像是通通匯集在右手背上一樣,只覺得面板熱辣辣地疼,且隱現紅腫,一時間又驚又怒又痛又羞,再也憋之不住,眼淚花花地流了滿面。
然縱是淚眼朦朧中,她還不忘衝著正跪地磕頭認錯的侍女狠踢上一腳,撒撒氣,又使勁瞪了一眼李青煙主僕二人,暗下實在不知如何那碗滾燙的羹湯竟鬼使神差地反灑向她自己了。
堂上的李青梧聽著動靜,遠遠地看到李天嬌的情形,側臉先對楚王告了聲罪,後又命下人將二閨女扶著下去速速前去就醫,處理患處。再又令舞伎樂手繼續,示意眾賓客不必驚慌在意,只是小女被清羹燙了一下,大家接著食用云云,於是堂內再次歌舞昇平。
李眠兒放下盛羹的小碗,隨手拿起案几上憑空多出來的一顆小橄欖,只用手指摩挲幾下,便輕輕送入口中。同時掀起眼簾,朝對面席座望過去。如果她剛才沒有看錯的話,口裡的這顆橄攬應該是對面席中的某人直線擲過來的,然後擊中方才那位端著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