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楊家祖父救了常家祖父,來了長安,因著救命之恩,兩人結下了交情,不久後便訂下了一樁兒女親事。”
牢中的魏服此時在同蘇二老爺說的也是這件事。
“山賊如此厲害,那楊家祖父是如何一個人,身上不帶半點傷痕的逃出來的?”魏服說到這裡,搖了搖頭,“這不合理!”
“看那些山賊對常家祖父的手段,又怎會無緣無故特意去憐惜楊家祖父呢?”魏服說道,“楊家祖父怎可能真如他所言只是個同樣被捉去的尋常商販?”
蘇二老爺低頭頹然道:“大人說的不錯!姓楊的本就是那些賊人之一!”
魏服聞言面上倒是不見什麼意外之色,他們對楊家人的身份早有猜測,所缺的也只是證據而已!
如今,有了蘇二老爺的這句口供,已然坐實了他們的猜測。
“當年姓楊的同他們鬧了矛盾……”說到這裡,似是想到了什麼一般,蘇二老爺面上突然浮現出一絲古怪之色,“說來也是有意思,大人可知,姓楊的當年同那些賊人是因何鬧的矛盾?”
魏服瞥了眼蘇二老爺面上的古怪之色,輕咳一聲,接了下去:“什麼矛盾?”
蘇二老爺卻在開口前看向魏服,問道:“魏大人可是此前不知這些事?”
魏服瞥了他一眼,冷笑:“蘇二老爺不想說?”
這冷笑的表情看得蘇二老爺嚇了一跳,連忙擺手,道:“自然不是,大人誤會小的了!”說著不等魏服再次開口,便連忙道,“小的是想問大人,小的這算是主動配合交待了吧!”
看著蘇二老爺面上的討好之色,魏服斜了他一眼,指向身後跟著的記錄小吏道:“我大理寺中說的每一句話皆有記錄在桉,做不得假!”
這話一出,蘇二老爺這才鬆了口氣,開口了:“那姓楊的在他們中間本也是說得上話的人物,算是個出謀劃策的‘腦袋’,在裡頭被稱作‘軍師’。結果因著搶掠一個宗女生出了矛盾,這才選擇不告而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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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人劫掠的賊寇竟還弄出個“軍師”來了!魏服覺得有些可笑,面上卻神色不顯,只是看向蘇二老爺,道:“他們殺人多年,怎會因為搶掠一個宗女而生出矛盾來?”
這等殺慣人的惡徒早已不把人命當回事了,難道還會突然大發善心了不成?
蘇二老爺搖頭:“具體那宗女姓甚名甚,什麼身份,我也不知曉。畢竟幾十年前的事了!”
“我只知曉那宗女應當是出自宗室,家財萬貫,身份高貴,出行途中被他們劫走了!”蘇二老爺說道,“自幼嬌養慣了的宗女哪見過這陣仗?早嚇壞了,自是願意花錢保命的,就在殺不殺宗女這件事上姓楊的同那些人生出了矛盾!”
“那些人不想夜長夢多,想直接殺了了事,姓楊的卻要放了那宗女!”蘇二老爺說到這裡,神情再次變得古怪了起來,“姓楊的動了心!卻不是對那宗女動心,而是那宗女的家財同背後的權勢動了心……”
這情形聽起來任地熟悉了,以至於魏服不過略略一愣,便脫口而出:“豈不是同那楊家郎君的情形一個樣?”
“就是如此!”蘇二老爺點頭,面上的神情愈發古怪了起來,“都那麼多年過去了,隔了輩了,這一對祖孫還真是肖似!”
至於最後的結果……
“姓楊的如意算盤打的響,那些人也不傻!殺了宗女,宗女那些家財眾人還可平分;若是放走那宗女,那宗女確實可以取來更多的銀錢,可那銀錢便是姓楊的一個人的了!”蘇二老爺說道,“我聽他們每每喝酒之後提起當年事都要冷笑,道姓楊的是什麼人他們祖輩再清楚不過了,入了姓楊的口,再叫他吐出來是不可能的了!”
“於是那些人趁姓楊的不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