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明棠恍然,目光毫不避諱的落到了那個帶著枷鎖被押過來的木公公身上,一路被推推搡搡的押解著,冷不防察覺到溫明棠朝自己望過來的目光,木公公抬頭向溫明棠看了過來,卻只看了一眼,便又收了回去,繼續同押解自己的官差求饒:“小點力氣,雜家年歲大了,受不得推搡!”
還“雜家”不“雜家”的,進了大理寺大牢就是犯了罪的兇徒了,理他作甚?
差役冷哼了一聲,懶得理會他,手裡繼續推搡:“快些,莫擋道!”
溫明棠就這般看著這群人推推搡搡的經過,待到再也看不到那位木公公時,才轉頭對紀採買奇道:“這木公公竟不認得我!”女孩子說著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
“你是想問他既不認得你竟還針對你,把你逼走作甚?”紀採買瞥了眼一臉莫名其妙的女孩子,搖頭道,“他坐在那位子上可不會想著做什麼好事,只會肆意妄為。對你,想針對便針對了,認不認得什麼的根本不重要!”
倒也是!溫明棠想了想,點頭,頓了頓,又問紀採買:“裕王呢?”
還不待紀採買說話,便聽一道聲音自不遠處傳來。
“他身份特殊,暫時被軟禁於裕王府,待得桉了之後,自會交由聖上定奪。”走過來的魏服說著,待走至兩人近前,忽地壓低聲音,對溫明棠道,“溫師傅,因著裕王乃教坊常客,我等自是也走了一趟教坊,竟發現了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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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溫明棠開口,魏服便出聲了:“她不是賤籍。”
這個指的是誰,顯而易見。
魏服臉色微凝,對溫明棠道,“她從未入過賤籍,聽主事道她是因為裕王留在了教坊。”
如今裕王一倒,溫秀棠自然不會跟著裕王去黃泉路上同他作伴。
“她不是一個人走的,聽聞是跟個貴人走的,至於是哪個貴人,主事道來給銀錢的是個年輕的小廝,他們此前沒見過,不知道本不是長安人還是此前不流連於教坊的生面孔。”魏服說到這裡,對溫明棠搖了搖頭,“所以,眼下你那堂姐去了哪裡便不知道了。”
溫明棠聽到這裡,點頭朝魏服道了聲謝,道:“還是多謝魏寺丞了!”
若非看在她的面子上,魏服也不會特意去打聽溫秀棠的去向。
……
……
裕王如何、朝安公主如何,看看便也罷了,他們多行不義,落到如今的境地也是咎由自取。
不過這個桉子還未完結,至少,曾經的同僚孫師傅的死還未找到兇手。
當然,這一切可不是溫明棠要操心的事了,她要做的便是做好這大理寺公廚的一日三餐罷了。
昨晚離開大理寺時特意被林少卿交待了一句今兒要早些過來,說要外出。劉元為此特意起了個早,幾乎是踩著朝食時辰的點進的公廚。
公廚的檯面後,蒸蒸霧氣間,溫明棠等人已將朝食備的差不多了。
今日份的朝食是一份面同一份湯羹,面是一團一團團起來放在一邊的,看那樣子似是熟了還不知半熟的,卻不知道為何要放在那裡。
劉元不明所以的掃了眼還未看到如何做來的面,便轉頭看向自己領到的這一份湯羹。
湯圓將湯羹遞給他時便說過了這湯羹的名字,聽聞名喚蛋花米酒。那打散的嫩黃蛋花散在用水化開的酒麴裡,黃白相間,色澤清透,上頭點綴的那一小把紅色枸杞,更是其中點睛之筆。
端起湊近鼻間一嗅,便能聞到其中散發出的濃郁的米酒香味,劉元嚥了咽口水,看著一旁的阿丙將面下入鍋中燙熟之後迅速撈起,而後飛快的加入蒜子、酸豆角、滷水、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