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定的笑。他過來拍了拍賀蘭靜霆的肩,道:“阿西。”
“寬永。”賀蘭鬆了一口氣。
皮皮微微一怔,原來他還有別的名字,叫‘阿西’,似乎還是暱稱。
寬永的樣子很和善,笑容更是迷人,他握了握皮皮的手,說:“你好,我是趙寬永,這裡的主治醫生,也是阿西的朋友。”
見她一臉驚恐的樣子,他的語氣變得很安慰也很自信:“放心,阿西已經及時地將你送來了,你不會有事的。不過,我得先檢查一下。”
他翻了翻皮皮的眼皮,又摸了摸她頸上的動脈,對手下的人說:“送她去手術室。”
皮皮本已困不可及,頭一垂,發現了一件怪事。
那個趙醫生穿著一塵不染的白大褂,渾身上下,無一處不潔淨,卻光著腳,穿著一雙和賀蘭靜霆一樣的沙灘涼鞋,露出一雙白淨的足。
這是專業人員嗎?穿著這樣的鞋子能進手術室嗎?皮皮不覺頭皮一陣發麻。
緊接著,她就發現一件更奇怪的事。
那醫生的右踝上繫著一根黑色的絲帶,絲帶裡穿著一顆湛藍色的珠子。
如果他是個十七八歲的叛逆青年,這樣的打扮當然不算太詭異。可是他看上去明明是個很成熟穩重的男人,而且也是個事業有成的專家,再穿這麼一雙不專業的鞋子,就實在太奇怪了。
而且,那珠子的顏色和皮皮手腕上的那顆很不一樣,但形質和大小卻極類似。
那是一顆媚珠。
在手術室的門口她遇到了另外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漂亮男人,面白似雪,神態高貴,有一頭絲緞般光滑的垂肩長髮。皮皮覺得,那人看上去比賀蘭靜霆還要好看,有一股陰森森的媚態。他更隨便,連涼鞋都不穿,穿著一雙拖鞋,左踝上也繫著一顆同樣顏色的媚珠。顯然他在醫院裡的地位很高。推車的護士看見他,立即停下來,向他致意。
那人走到皮皮的面前,用一雙如夢如幻地眼睛打量她,半晌,輕蔑地哼了一聲,道:“怎麼又是你?”
皮皮受不了他的語氣,眉頭一挑,問:“你認得我?”
“當然。”
皮皮說:“請問閣下您是——”
“我姓休,叫休閒。”
“休閒,”她也哼了一聲,“這名字有趣。”
“不是休息的休,是修養的修。也不是悠閒的閒,是那個閒字再加一個鳥旁。”
“也就是說,你是一隻閒鳥?”
“對了。”
他不再說話,因為推車已經進了手術室。皮皮看見他和那個白麵微須的人一起尾隨而至。然後,修鷳轉了一個身,開啟抽屜,似乎要拿什麼器械。
皮皮看了他的背影,又嚇了一跳。
他西服的背面用白色的塗料畫著一隻鳥。
作者注:凌天笑先生特邀為本章填寫《寄生草》一詞。天笑兄妙筆如花,不僅令定柔遠愧不如,亦令本章增色不少……為此鄭重感謝!
28
皮皮的心中有數不清的疑問,可是,眼前的那隻白鳥忽然飄動起來,接著那件西裝也飄動起來了,好像變成了一面旗幟。旗幟越變越大,向她頭頂蓋去,她只覺一陣窒息,情急中想伸手向修鷳求救,可她全身發軟,根本抬不起一根指頭。就在頃刻間,她昏迷了過去。
那是一種半夢半醒的昏迷,眼前一片黑暗,同時又是清醒的。她聽得見四周有模糊的話聲,話音在耳間迴響,好像進入了一個鬧哄哄的電影院。 有人將她的上半身抱了起來,替她脫掉了衣服,將某種冰涼的液體塗在她的胸口上。有針頭刺入了她的手背,不知為什麼,很痛,針頭彷彿將她的整隻手都穿透了。緊接著,一股冰涼的液體輸入到她的體內,令她寒透肺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