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會去馬場吧。”俞歡哄他道,“阿朝騎馬最好看了。”
沈唯朝彎了彎眼睛。
去馬場的半道上,經過一條熱鬧街道,遠遠的聽見有不少小販的叫賣聲。
沈唯朝看向俞歡:“姐姐,要不要過去看看?”他知道俞歡喜歡這些。
俞歡表面淡定說:“也好。”
兩人就在那街上逛了一會,買了一些吃食。
五香味的炒紫皮花生還不錯。
沈唯朝跟在俞歡身後,像個小尾巴那樣,一邊剝花生,一邊注意著俞歡往哪邊走。
等花生粒剝出來了,就拉住俞歡,餵給她嚐嚐。
兩人親密無間的姿態,羨煞旁人,也刺痛了街頭,靜靜站著的賀宴清的眼。
她說沈家顯赫她沒有辦法; 她說她心裡只有他也只喜歡他一個;她還說她每時每刻都會想著他……
可是她此時此刻,是在對著另一個人歡笑。賀宴清無法從她的眼睛裡找到自己。
也是啊,怎麼會在面對年輕俊美的公子時,還想著別人呢。
賀宴清閉了閉眼睛,他還應該相信她嗎?
“公子……”小廝擔憂的喚了他一聲。
賀宴清最近不知是怎麼了,有些叫俞歡搞不懂。
有時候兩個人明明在正常的聊天說話,他忽然就會問,俞歡會不會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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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是在懷疑什麼,俞歡心裡虛,但面上功夫得努力做到位,說當然不會。
有時候明明提前說好了要走的時間,到了要離開的時候,賀宴清卻忽然不願意,拉著俞歡的袖子道:“歡兒,再陪我坐一會吧。”
俞歡的行程那麼緊湊,離開了賀宴清,就要去陪沈唯朝,哪裡是說變動就能變動的。
她硬著頭皮說家裡有事情要忙,實在是抽不開身,下次再來……
可無論怎樣說,賀宴清都聽不進去,一定要她留下來,深黑的眼睛直勾勾看著俞歡。
俞歡怕強行離開,又會惹得他懷疑,只能放了沈唯朝一次鴿子。
賀宴清這才滿意。
他還會懇求俞歡,讓俞歡即便是逢場作戲,也不要和沈唯朝走的太近。
他眼睫溼潤,帶著輕微哽咽輕聲的告訴俞歡:“我會很難受的。”
男子臉色蒼白,眉眼漆黑如墨,隱含著幾分脆弱,俊逸瀟灑的像一幅山水畫,著實令人心疼。
俞歡不忍的安撫他。
只是這樣的事情時有發生,甚至有越來越嚴重的趨勢時,俞歡就有些忍不住想要逃避了。
她不知道的是,她越想逃,賀宴清越覺得她與他疏遠了,越想緊緊抓住她。
“小姐昨日沒有睡好,今早睡到日上三竿才能醒,這個時辰還沒有梳洗,怕是不能來見公子了。”
廖家跑腿的小廝,硬著頭皮向賀宴清稟報道。
這已經是這個月的第三次了。
賀宴清恍惚感知到,她好像不太願意見到他了。
不。
他不住的搖頭,幅度很小,然而那木然的眼神裡卻透露出一股絕望來。
不會的。
她待他那麼好,她說過心裡只有他一人,她怎麼會厭煩他呢?
良久,賀宴清才有了別的動作。
他步伐倉惶的朝裡屋走,一邊走一邊喚小廝為他梳洗換衣,她一定是有事要忙,所以才來不了。
她沒辦法來見他,他便去找她。
待梳洗完畢要出門時,他身邊的小廝不由得習慣的提醒:“公子,我們還沒有稟報家主。”
“不必。”賀宴清淡淡的說。
這有什麼重要的,他淡漠的想。